陵墓四周整洁如新,不见?一点杂草,但墓碑前却摆放着整齐一排贡品。
谢琅上前看了看,道?:“瓜果都很新鲜,像是新摆不久,听守陵的内侍说,每隔几日,便会有人送新鲜的贡品过来,自称是受过长公主恩惠的百姓。”
卫瑾瑜则握起一颗鲜艳欲滴的樱桃,若有所思?。
谢琅问:“怎么?有问题?”
卫瑾瑜道?:“我母亲生前最喜吃的便是樱桃,在金陵时,父亲还特意在行宫里种了一棵樱桃树。”
谢琅笑了笑。
“这位梁尚书倒是有心了。”
卫瑾瑜看他。“你也猜到了?”
谢琅:“长公主的喜好,一般人岂会知?道?,普通百姓就算受过长公主恩情?,又岂有精力日日往皇陵送新鲜贡品。这个时节的樱桃可不便宜。”
“这位梁尚书,隐忍多年,深藏不露,在最后关头襄助你我一臂之力,恐怕并不简单是受过长公主恩惠那般简单。若我没?猜错……”
“梁尚书,爱慕我的母亲。”
卫瑾瑜补全了剩下的话。
若是简单的报恩,怎能让一个以狷狂桀骜著称的清高文人,心甘情?愿被人踩碎一身傲骨,践踏折磨整整十?年。
唯一的解释,只有爱慕。
且是永远无法说出口的爱慕。
就算当年的冤案真相大白?,就算大仇得报,梁音也依旧选择将这份爱慕永远埋在心底。
这是一个文人的坚守。
亦是一个文人对爱慕之人最大的敬重。
天地之间,能知?晓这份爱慕的,大约只有他们和墓碑前一颗颗鲜艳欲滴的樱桃。
“然这对于?梁音而言,已经足够。”
谢琅道?。
“是啊。”
“只怕连我母亲,都未必知?晓他的这份爱慕。”
“世人所听所闻,甚至都是宫宴之上,他狂傲轻浮,仗着才高,对我母亲不敬。然当时当日之事,恐怕也只有当事人才知?道?全貌了。”
两人一道?在墓前拜了三拜,谢琅正色道?:“长公主,卫大人,晚辈与瑾瑜即将成婚,今日过来,是告知?二位一声,请二位放心,晚辈一定会照顾好瑾瑜,让他平安喜乐,一生无忧,再也不必受苦。”
卫瑾瑜则道?:“他叫谢唯慎,长孩儿两岁,虽然做过很多混账事,但对孩儿很好很好,今日孩儿带他来见?父亲母亲,希望父亲母亲能喜欢他。”
清风温柔拂过墓边花草,仿佛一声声回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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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人相视一笑,携手起身。
踏着满地花草香,往皇陵外走去。
天子?大婚,恩泽还惠及到了牢狱里。
刑部大牢,卫云缙、卫云昊和一干卫氏子?弟皆穿着囚服、戴着锁铐,和其他犯人一样?,排队领糖。
卫云缙已经心如死灰。
卫云昊仍心有不甘,看着牢头递来的喜糖,他眼?中划过浓烈的恨意,直接抬脚,将整颗糖碾碎。
“大胆,御赐之物,你也敢毁,你也配!”
牢头还没?见?过这么不识抬举的,拎起鞭子?便是一顿狠抽,并吩咐狱卒:“饿他一天一夜,谁也不准给他饭。同狱连坐。”
夜里,卫云昊饥肠辘辘躺在干草上。
卫云缙看他一样?,麻木苦笑:“事已至此?,你又何必自讨苦吃?”
“自讨苦吃?”
卫云缙发出嗬嗬冷笑。
“什?么喜糖,他这是故意报复。”
“报复昔日我们在卫氏欺侮他。”
“他要把昔日我们欺侮过他的,一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