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瑛将信将疑。
谢瑛脾气虽温和,但毕竟曾是一军少统帅,至今在北境军中影响力都很高?,真正严厉起来,别说其他将领,谢琅都很怕。
因为幼时他娘懒得管他,很长一段时间,都是谢瑛这个大哥在带他。
谢琅答得笃定:“自然。”
谢瑛看?他一眼,没再深究,道:“明日还有?恶战,早些休息,陛下这边我?会照应,你大可?放心。”
如此自然再好不过。
这军中也没比自家大哥更可?信可?靠可?托之人。
谢琅由衷道:“谢谢哥。”
谢瑛不免笑:“你我?兄弟,客气什么?。”
“只是李淳阳不是一般对手,他十分熟悉北境军情况与?行军作战方?式,父亲和三叔都在他手里吃过好几次亏,你切不可?大意轻敌。”
谢琅说知道。
回到帐中,卫瑾瑜正坐在案后,对着一件袍子打量。
谢琅立刻认出,那是他娘新给他收拾出来的一件未穿过的新衣裳,便走过去问?:“在看?什么??”
卫瑾瑜道:“我?把你娘送的平安符,缝到了衣裳里,你瞧瞧如何?”
谢琅一怔。
拎起衣裳一看?,果见胸口衣料里缝着一道符。
只是针线歪歪扭扭,显然不熟练。
一时又觉可?爱,又忍不住想笑。
“费这劲作甚,我?直接放到袖袋或胸口即可?,实在不行,直接拿绳子穿起来,挂到脖子上去。”
卫瑾瑜立刻否定:“那可?不成,万一掉下来怎么?办。”
谢琅从小到大还没被人如此体?贴入微关怀,心中不免动?容,问?:“你怎么?知道,我?爹会答应让我?参战?”
“因为他是谢兰峰。”
“我?相信,一个能带领北郡谢氏能从一个寒门军户走到今日的异姓王,不会是刚愎自用故步自封之人。”
“你与?霍烈在西京打了大半年,有?北境军所有?将领都没有?的全新作战经验,你爹岂会放着现成的神兵利器不用。”
卫瑾瑜毫不犹豫道。
谢琅笑道:“我?爹若是听到你这番见解,定然十分欣慰。”
卫瑾瑜:“我?说这些,可?不是为了得了你爹的欣赏。”
两人隔案相对。
谢琅问?:“那是为了什么??”
卫瑾瑜道:“为了让这营里的人,再也不敢轻视你。”
谢琅心口震颤。
“瑾瑜。”
他低唤了声,道:“我?原本还担心,你会觉得我?自私狂傲自负。”
卫瑾瑜托腮看?他。
“嗯,你的确狂傲自负了些。”
“不过,我?就喜欢你的狂傲与?自负。”
“没了这份狂傲与?自负,你就不是我认识的谢唯慎了。”
“再说,我?明白,你坚持参战,并?非为了一己之私,而是想让西北军成长得更快一些,有?资格和北境军站在一处……”
卫瑾瑜没说完,人已被拦腰抱起。
“别说了。”
谢琅垂目,道:“再说下去,我真是不想参战了。”
这个人实在力气大的惊人,单臂就能将他轻松托起。
卫瑾瑜顺势抱住他颈,道:“我已往让明棠亲自带着手谕赶往各州府,最迟明日,第一批粮草便可抵达北境,我?亦给师父写了信,凤阁与?兵户二部,亦不需担心。以前,我?们受制于人,朝不保夕,生死命运全掌控在旁人之手,现在不同?了。现在,我可以做你最坚实的后盾。”
“你安心去,我等你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