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琅把人招过来,意外问。

谢三郎点头,往屋里?指了?指:“娘嫌爹抽你抽得太狠,不许爹回屋睡。”

“……”

这样的戏码,谢琅一点不陌生。

以前他还嫌爹堂堂一个军侯夫纲不振,现在?却有点理解他爹了?。

换成他,只要能让人消气,肯定也乖乖睡书房去。

“娘呢?”@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在?屋里?呢。”

谢琅把老三打发走,自己掀帘进了?屋,就见穆兰芬正坐在?灯下,一手握着根针,一手拿着件袍子样的衣裳,正在?穿针引线。

谢琅愕然。

他虽然知道?身为女子,他娘也懂些针线活,小时候也给?他们兄弟三个做过衣裳,可相比于做女红,他娘显然更热衷于上战场。

他都已经?好多?年?没见过他娘挨过针线了?。

不由纳罕问:“是?给?爹缝的么?”

穆兰芬示意他到一边坐下。

才道?:“给?陛下缝的。”

谢琅一愣。

瞬间以十分不同的目光看向他娘和他娘手中那件袍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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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得近了?,他才发现那袍子布料柔软光滑,应该是?寝袍。

“我?带着他买过了?。”

谢琅道?。

“买的衣裳哪有自己缝的舒服,坐远点,别挡光。”

“哦。”

谢琅颇稀罕盯着那袍子。

“娘怎么知道?他尺寸的?也不问问我?,万一不合身怎么办?”

穆兰芬哼笑:“你娘吃的盐比你跑的路都多?,还用得着问你?我?倒是?想问问你,你怎么知道?人家尺寸的?”

“……”

谢琅就是?脸皮再厚,也不敢在?他娘面?前说不着边际的话。

摸摸鼻子,转移话题:“爹那日教训我?,也是?为大局考虑,更是?为了?给?您老人家出气,您怎么又把爹赶到书房了??”

“他活该。”

“连做做样子都不会,打坏我?儿子,他赔得起么?”

谢琅活了?这么多?年?,还是?头一遭实打实体?会到有娘的好处。

但转念想到,卫瑾瑜自幼父母双亡,那些年?受人欺负时,肯定也在?盼着有一个娘可以解救自己,为自己做主,又有些难受。

他又盯回袍子上,由衷道?:“谢谢娘。”

这个自幼混账倔强的儿子显然很少有如此正经?说话的时候。

穆兰芬颇为意外,接着横儿子一眼。

“不用谢。”

“我?缝这袍子,可不是?看在?你面?子上。”

“我?只是?觉得,这孩子身世可怜,虽然贵为一国?之君,却毫无骄纵之气,反而乖巧懂事惹人怜爱,忍不住想多?照顾他一些罢了?。”

“把你脖子缩回去,又挡着光了?。”

“……”

寝袍缝制起来倒也快,当?日夜里?,谢琅就拿回了?院子里?,让卫瑾瑜试穿。

卫瑾瑜看到袍子时已经?很诧异,等穿上之后,看着处处都合身的尺寸越发诧异。

“不宽不窄,正好。”

“真是?奇怪,你娘怎么知道?我?衣裳尺寸的?”

这在?谢琅这里?也是?个未解之谜。

大约他娘那双眼睛真的有尺子功能。

卫瑾瑜穿着袍子小心?坐下,显然极爱护,道?:“你娘如此费心?,我?都不知该如何回报了?。”

之前还担心?买的礼物未必能讨对方?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