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伤兵营。还亲自动手?,帮着?军医给伤兵们包扎伤口,手?法纯熟,比很多医童都强,军医不识新君身份,赞不绝口呢。”

谢兰峰微有诧异。

韩云涛笑道:“为君者,最紧要的便?是征服民心。这位新君,虽然?年少,心智却非同一般。之前我还不明白,顾阁老那?样的人物,缘何会?对一个这般身世的新君格外爱重,如?今仔细一想?,这位新君身上,自有一股不把自己当做帝王的气度,就说伤兵营里那?些活儿,连三郎都未必干得了,他?却从容不迫,似乎已经干过很多,说句僭越的话?,有时实在?教人忍不住怜爱。我尚如?此,何况普通军士。”

谢兰峰深吸一口气,握起信纸,冷不丁道了句:“所以,这两日你?盯紧那?个混账东西。”

“让他?老实待在?自己帐子里,别到处乱窜。”

韩云涛:“……”

因为被盯得紧,一直到夜里,谢琅才有机会?摸到御帐里。

卫瑾瑜只?穿着?件轻绸里袍,正坐在?床头看书,见人进来,颇诧异。

谢琅甚得意:“我三叔喜喝上京小酒,我只?用了一坛罗浮春,便?将他?轻松骗走。”

卫瑾瑜搁下书:“只?怕你?三叔有意对你?放水。”

“这倒是,三叔素来疼我。”

谢琅挨到床边,将人打量一番,道:“还没洗澡吧?”

谢琅已经知道卫瑾瑜去伤兵营的事,见卫瑾瑜虽换了衣裳,但头发还是干的,便?知人还没沐浴。

卫瑾瑜“嗯”了声。

“你?三叔派人送了热水来,但营中缺水,理?应紧着?伤兵用,我岂能?浪费,便?教人退回去了。”

谢琅皱眉:“在?这里,你?不必如?此辛苦。”

卫瑾瑜不以为意:“我闲着?也是闲着?,倒不如?找些事做。我是皇帝,又不是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大姑娘。”

谢琅枕臂躺下,眼睛晶亮。

“无妨,这附近有条清溪,明日我带你?过去。”

他?一副回到自己地盘的优越感。

卫瑾瑜可没有光天化日下沐浴的习惯,想?到什么,伸手?推了推人。

“上过药没?”

“没,一点皮肉伤,不碍事。”

“怎么不碍事,我都瞧见了。”

“瞧见什么了?”

“瞧见有人被打得后背开花,疼得都渗出汗了。”

谢琅一下坐了起来。

“我也瞧见了。”

“瞧见什么?”

“瞧见有人幸灾乐祸。”

“……”

卫瑾瑜不提这一节,道:“脱了衣服,我帮你?上药。”

谢琅道:“真没事,别费那?力气了。要是教我爹知道你?这么伺候我,非得再?抽我一顿不可。”

“别磨蹭。我只?是瞧热闹而已,可没幸灾乐祸。”

这间?隙,卫瑾瑜已经从袖中取出一个小瓷罐。

“行,我脱便?是。”

谢琅看着?那?精致药罐,一笑,倒是爽快解开了外袍。

伤口血迹还未凝结,倒是好脱,只?是随着?整片偾张充满力量的后背都展露出来,卫瑾瑜瞧着?那?一道道血淋淋布在?麦色肌肤上的伤口,忍不住皱眉。

“你?爹下手?怎这般狠。”

谢琅道:“我爹一方面是真生我的气,另一方面,也是打给那?些老将看的。我之前兵行险招,将整个北境军架在?火上烤,险些连累整个谢氏成?为乱臣贼子,若不狠抽我一顿,爹没法和将官们交代。”

“不过,咱们不是说好了,等我爹抽完了你?再?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