仿佛印刻在骨血里的记忆。

这是第一次,两人在心意相通的情况下,没有芥蒂,没有任何拉扯较量做这种事,自然比以往任何一次都更?加顺畅顺利。

青州府出了名的穷困,即使是接待卫瑾瑜这个钦差,府衙后院也寻摸不出坚固的好床。

反而是夏柏阳怕条件简陋,特意让人在房间地面上铺了厚厚的绒毯,为眼下的缠绵癫狂提供了便利条件。

这一下就折腾到了快天亮。

这个时?辰,府衙没有现成的热水,好在谢琅轻车熟路,自己去烧了一些,抱着?卫瑾瑜起来,到屏风后仔细沐浴了一番,换上干净衣袍,把人重新放回床上,用被子?裹住,自己才进去清洗。

等出来后,卫瑾瑜竟也醒了过来,安静躺在里侧,手里正举着?张地图,认真欣赏着?,并用手指描摹着?图上那些从外?见?过的城池线条。

正是他?随身?携带的那副。

谢琅不由失笑:“地图有什么好看的,等改日得了空,我带你去西京转转。”

卫瑾瑜视线果然从地图上挪开,露出感兴趣的表情:“西京很好么?”

“很好,很壮丽,你一定会喜欢的。”

谢琅在外?侧躺下,极自然伸臂把人搂在怀里,眼睛明而亮。

“站在落雁关上,几?乎可能整座青州城,甚至半个大渊揽在眼底,任谁站在那个地方,都会生?出征服天下的野心。”

卫瑾瑜便顺势将下巴抵在他?肩上,饶有兴致问:“你呢,你也生?出那样的野心了么?”

“我没有那样的野心。”

“我的野心,只有你。”

谢琅理所当然道。

“瑾瑜,你知道么,自从被迫接下那道圣旨,进入上京城的那一刻起,我从未如此刻一般安心。”

“我知道,以你的聪慧,想要不接这桩差事,有的是法子?,可你为了我,还是过来了。我也知道,孟尧离京时?,你特意相送,并对他?说出那一番话,激励他?斗志,也是为了帮我,将他?送到我身?边。我更?知道,青州一战,顾凌洲肯向兵部与户部施压,全力保障青州粮草供应,也皆因你的缘故。”

“你对我的心意,我全部都明白,我只恨自己眼瞎,醒悟得太晚。”

思?及前世种种,谢琅仍止不住心痛。

卫瑾瑜自然察觉到了,放下地图,正色道:“谢唯慎,以前的事,已经?过去了,我不会在意,也不希望你一直耿耿于怀,我们一起往后看,好不好?”

谢琅自然也明白这个道理,他?并非伤春悲秋之人,也知一味陷在旧事里并无意义?,笑了笑,点头,正要说话,视线里忽落入一点妖艳红色。

定睛一看,才发现是卫瑾瑜臂上的那粒朱红小痣。

依旧妖娆若红豆一般,印在美人莹白肌肤上,平添旖旎之色。

只是不知是不是错觉,谢琅总觉得,这颗痣的颜色,比上回自己见?时?,更?鲜丽了一些。他?不由伸出手,指腹在那点朱红上,轻轻摩挲了下。

谢琅紧接着?看到了离红痣不远处的一道割伤。

虽然伤口已经?愈合许久,但因为主人体弱的缘故,仍然留下了一道细细的浅色疤痕,疤痕旁边,还有另外?一道小小的,月牙状痕迹,因为时?日太久,已经?分辨不出是什么伤。谢琅还欲细看,卫瑾瑜已经?不紧不慢抽回了手,道:“放心吧,都是以前不慎留下陈年旧伤,早就不疼了。”

见?谢琅仍目有疑虑,卫瑾瑜卷下袖口,唇角一弯,浑不在意笑道:“小时?候,我也是很淘气?的,还曾经?因为偷偷上树偷鸟,险些摔了腿。”

谢琅有些想象不出来那画面。

但能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