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位公子,灯谜已经备好,请写下答案吧。”

旁边老板热情催促,二人应了声好,不再作他想。

谢琅来到望乡楼。

堂倌见他器宇轩昂,气度不凡,问?:“公子吃饭还是住店?”

今夜除夕,鳌山灯会又颇有盛名,许多京郊百姓都特意跑来赏灯,望乡楼占据着最优越的地段,客房出了名的紧俏。

谢琅直接上了二楼。

负责迎客的两名堂倌不明所以,忙跟上侍奉。

临窗临街的位置只有一排,谢琅很快找到了疑似孟尧描述的那一桌,然桌上只有一碟未动的花生米,两道同样未动分毫的素菜和一个白玉酒坛。

谢琅深吸一口?气,问?:“坐在这?里的客人呢?”

“那位出手阔绰的公子啊,刚刚已经走了。”

堂倌答。

见谢琅沉默立在原地,堂倌笑道:“那位公子瞧着秀气,没想到出手却?很大方,直接请了这?一街的乞丐到咱们楼里用膳呢。”

“可瞧见他往何处走了?”

堂倌为难摇头。

“今夜客人太多,倒未曾留意。不过,今日?城中到处都是花灯会,一般吃完饭的客人,都会到外面赏灯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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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琅没再说?话,下楼,出了望乡楼,回到街道上。

他万万没想到,今夜卫瑾瑜竟然没有在宫里陪太后过年,而?是自己一个人出来过除夕了。

方才临窗的雅座,正是观赏鳌山灯会的绝佳位置。

他若一直坐在上面喝酒,多半看到了他摘灯。

谢琅打?听了东市其他几个赏灯地点,沿着人流走去。

到了一处灯棚下,忽见一张长案前,几个年轻的士子正援笔而?书,像是在写灯谜答案,其中一个,一身素色广袖绸袍,形貌风雅,谢琅心?头突一跳,立刻大步走了过去,伸手抚上那人肩膀。

对方回头,露出一张全?然陌生的脸,用困惑目光望着谢琅。

“我们认识?”

谢琅缓缓松了手。

那书生说?了句莫名其妙,继续提笔写自己的答案了。

行人如织,卫瑾瑜站在街边一处十分不起眼的花灯摊前。

卖灯的是一位白发苍苍的老翁,一边做生意一边抱着自家的孙子逗弄,见卫瑾瑜盯着那些花灯看,笑呵呵问?:“公子相中哪个了?老朽在东市卖了二十多年的花灯,这?一条街上,可再没哪一家比老朽的灯更便宜了,公子若要,三文钱一个,五文钱两个。”

卫瑾瑜一笑。

“我自然知道。”

老翁意外:“怎么,公子买过老朽的灯?”

眼前年轻公子衣着精致,贵气天成,显然不是一般人家的公子,若是光顾过他这?摊棚,他不会丝毫没有印象。

况且,这?样衣着打?扮的年轻人,轻易看不上他的灯。

“以前有幸,和家父家母来过。”

卫瑾瑜道。

老翁恍然大悟。

“那得许多年了吧。”

“是,许多年了。”

卫瑾瑜挑了一只兔子灯和一只豹子灯,从袖中摸出一块碎银递给?老翁。

老翁道:“公子这?钱大,容我凑一凑。”

卫瑾瑜照旧一笑:“不用了,就当?我请令孙吃糖吧。”

“这?怎可以。”

老翁受宠若惊,急忙想要去扒拉铜板,抬头一看,那少年郎已经提着两盏灯,往长街另一边走了,很快消失在人流深处。

顾府府门大开。

马车络绎不绝驶进府中,今夜除夕,除了在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