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琅淡淡一笑:“一营难容二虎,眼下还不到翻脸的?时候,侄儿心里有分寸,二叔放心。”

崔灏颔首:“那便?好,文卿马上就要入督查院就职,你这边也能平平安安的?,二叔便?放心了。”

从?行?辕出来已是午后,谢琅先?去兵部?办了事,就带着雍临直接去了二十四楼。

姚氏大公子?姚松听闻谢琅回?京,特?意召集了众纨绔在二十四楼设宴,为好兄弟接风洗尘。

虽然京郊洪涝严重,朝廷正为赈灾的?事焦头烂额,流民甚至已经开?始往上京涌,但夜间的?二十四楼依旧车水马龙,笙歌不绝,一如既往的?热闹。

那些?被堵在城门口外?打地铺的?流民和此地仿佛两个世界。

谢琅一进包厢,姚松便?起身迎了上来,笑着打趣:“这京南大营果然不是人?待的?地儿,才三月,人?都晒黑了。”

谢琅身量本就高,剿了三月匪后,如今身上更添了一重浓烈的?杀伐之气?。往那儿一坐,除了姚松,没几个人?敢真和他开?玩笑。

众人?喝了几杯,谢琅转着酒盏问姚松:“你新买的?庄子?不是也在延庆那边,淹了么?”

“别提了。”

提起这事姚松便?心塞:“不算买庄子?的?钱,光拾掇那庄子?,我就花了整整五千金,一应陈设,包括院子?里铺的?地板都是用的?最好的?材料,还花费重金购了两只孔雀养在园子?里,洪水一发,全给淹没了。”

“除了庄子?,我家在城郊的?几百亩良田也全淹成了水田,离秋收就差几个月,你说说,今年不是白忙活了么。”

“要说这事儿,工部?得负主要责任,要不是那两条堤坝不坚固,被河水冲开?,仅是下几天雨,何至于淹成这样!”

姚松说了一通后,便?大手一摆,道:“不说这些?晦气?事了,说几桩新鲜有趣的?吧。”

他目光闪烁,意味深长望着谢琅:“你如今一头扎在南郊,怕还不知道京中最新消息,进来时瞧见对面包厢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