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时他怕被报复,不敢去刺萧楚桓,只敢刺伤自己。

这一世,他不再?毫无倚仗,终于得以出?了?这口恶气。

虽然这份快意?,无人可分享。

但?两?世春狩,他能安安稳稳坐在这里,而萧楚桓躲在帐中不敢见人,便算是对他重?生?以来,拼尽所?有往上爬最大的回报了?。

臂上伤处又在隐隐作痛。

卫瑾瑜卷开左侧袖口,见一夜过来,臂上那两?排牙印果然肿了?起来,也不意?外,取过伤药,往伤处洒了?一些,便继续伏案看书。

虽然身?体还隐隐不适,但?大白天的,他还没有蒙头大睡的恶习。

卫瑾瑜一直在帐中待到中午,手里书已看完大半,正准备休息片刻,忽听外面传来一阵骚乱,伴着急促的马蹄声。

这动?静显然不同寻常。

卫瑾瑜搁下?书,出?了?帐,就见营地里尘土飞扬,一列列锦衣卫正策马往猎场方向奔去。

卫瑾瑜拦住一名正往外奔的玄虎卫,问?:“出?了?何事?”

那玄虎卫脸色难看至极,气喘吁吁道:“陛下?在猎场遇刺了?!”

卫瑾瑜心骤然一沉。

忙问?:“陛下?可有事?”

“险些出?事,幸好一名侍卫及时替陛下?挡了?一箭,才没酿成大祸。”

玄虎卫说完,便匆匆离开了?。

圣驾遇刺的消息很快传开,恐慌气氛无声蔓延,不多时,天盛帝便被锦衣卫团团护着回到了?御帐,接着,随行?的大小文武官员也都匆忙停止狩猎,回到了?营地里。

所?有人皆被喝令待在营帐里,不可随意?走动?。

卫瑾瑜与裴昭元及另一名裴氏子弟同住一帐。

裴昭元难得也吓得面色雪白道:“这些悍匪,也太大胆了?些,竟敢潜入猎苑里行?刺圣上,用脚趾头想一想都不可能成功的事,何苦上赶着送命呢。”

说完,裴七公子生?无可恋哀叹。

“小爷这是什么命啊,回回圣上遇刺,都能让我遇上。”

“这一回,该不会再?讯问?咱们吧。”

另一名裴氏子弟则道:“幸而咱们没跟着陛下?那一队,若不然,肯定难逃干系。”

卫瑾瑜在帐门口立了?片刻,听到此处,转头问?:“圣上可有大碍?”

裴昭元道:“不算有大碍,可听说陛下?臂上中了?一箭,鲜血直流,比国子学那回可严重?多了?,幸好跟在陛下?身?边的那个铁脸侍卫及时替陛下?挡了?后面的箭,否则,真不知?会出?什么事。”

“那些匪徒呢?”

“大部分被当场诛杀,还有几个被锦衣卫擒住审讯去了?。”

见卫瑾瑜沉默不语,裴昭元不解道:“瑾瑜,你又没参加狩猎,担忧个什么劲儿,就算这回真讯问?,也讯问?不到你头上。不过,我倒是可以告诉你个好消息,这回那个谢唯慎,绝对要倒大霉了?,圣上遇刺,这么大的事,他身?为?殿前司指挥使,光护驾不利这一条罪名,便罪责难逃。停职都是轻的,搞不好要革职的。”

三人在帐中一直待到傍晚,帐外除了?锦衣卫来回巡守,再?无其他动?静。

一直到傍晚,去给他们取饭的裴氏仆从才带回一桩令人意?想不到的新消息。

“听说有个悍匪扛不住刑招了?,说那幕后主使,可能和袁家那个逃亡在外的袁二公子袁放有关。”

“袁放?”

这阵子袁家的事闹得沸沸扬扬,裴昭元自然也有所?耳闻,不解问?:“兵部不是正四处缉拿他么,这事儿和他有什么关系?”

仆从低声道:“听闻这袁放已经逃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