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琅直截了当道:“往你这里藏个人,方便么?”

苏文卿也不多问,点头道:“世子进来?吧。”

雍临一身黑色夜行衣,直接扛了个麻袋下?来?,苏文卿至此方诧异问:“这是?”

“进去再?说吧。”

谢琅道。

到了屋里,雍临解开麻袋,露出里面尚昏迷着的袁放,苏文卿盯了片刻,问:“这就是兵部?正在?通缉的那位袁二公子?”@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没错。”

“我也是实?在?想不到其他去处了,才不得不麻烦你。”

苏文卿道:“谢府不安全,义父所在?行辕人多眼杂,我这宅子僻静,平素没什么人往来?,看宅的也只有苍伯和一个哑奴,藏个人还是没问题的。”

谢琅点头。

他也是这般考量的。

虽然可能?置苏文卿于危险之地,然这已是目前最妥帖的法子。他爹和袁大都督明面上?虽无太多往来?,可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袁家出事,袁放逃进上?京的消息一旦传出去,他与二叔仍旧容易成?为排在?首位的怀疑对象。

苏文卿就不同了。

苏文卿一个寒门出身的新?科进士,刚入职翰林院,与袁家属于八竿子打不着的关系。

一般没人会怀疑到他头上?。@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且苏文卿自幼随二叔出入谢府,自然也清楚谢家与袁家的关系,就算看在?二叔面上?,应当也愿意帮这个忙。

“到底给你添麻烦了。”

“世子说得哪里话,若袁二公子真的身负冤屈,文卿就算与其没有交情,也断没有坐视不管的道理。”

这便是苏文卿的仁义与可贵之处。

谢琅最后?一点顾虑也打消。来?的路上?,便已让雍临传信给崔灏,不多时,崔灏果然也披着斗篷从?后?门进来?。

“这个袁放,胆子也太大了!他怎么敢逃到上?京来?!”

一进门,见着人,崔灏便跺脚骂了句,显然也意识到此事的严重性,沉吟半晌,道:“袁老都督夫妇最是疼爱这个二郎,他若真出点什么事,怕是要绝了袁氏妇的命!”

“只是,若真如他所言,他有冤在?身,凭着你爹和袁大都督的交情,咱们也没有坐视不管的道理。”

谢琅道:“侄儿明白,所以才冒险将他带来?。”

这间隙,袁放已悠悠转醒,茫然打量四周片刻,见着崔灏,倒头便跪,抬头已满面泪痕。

“侄儿冤枉,求伯伯做主!”

崔灏见他如此模样,亦心?下?不忍,问:“这到底怎么回?事?”

“侄儿冤枉!袁家冤枉!家父亦并非生病,而是……而是被人暗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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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人暗害?!”

“没错,家父年事虽已高,但身体一直很健朗,无缘无故,怎会一病不起,都是那个名叫李从?风的奸贼。他以幕僚身份投奔到父亲麾下?,靠着所谓家传兵阵帮着父亲打了几场胜仗,获取了父亲信任,之后?常住都督府,成?为父亲御用军师。那时父亲恰逢旧伤发作,犯了咳疾,这李从?风,重金买通郎中,不知在?父亲常服用的药里添了什么东西,父亲咳疾好了几日后?,突然加重,最后?竟发展成?肺痨,这才卧床不起。”

“父亲一病,裴氏便迫不及待地要将西南兵权拢到手中。其实?早在?父亲病倒之前,裴氏便不止一次派人登门,软硬兼施,想要父亲屈服裴氏,安插几个裴氏子弟到西南军中任职,都被父亲严词拒绝。”

“自那以后?,户部?拨给西南的军粮,便没有一次准时如数送到过滇南,兵部?对于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