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瑾瑜掩住眸底浮起的冷意,道?:“学生知错。”
韩莳芳叹了口气?,把人扶起,道?:“上回,若不是你擅自行动,替皇帝挡了那一刀,黄纯下场会比现在更惨。如今虽也达到目的了,毕竟差了一口气?,你也别怪先生心狠,先生也是为?了能及早铲除奸佞,替你父亲翻案。”
卫瑾瑜道?:“学生明白。是学生太心急,太想?往上爬了,觉得是个获得皇帝信任的机会,就顺势而为?了。先生还有其他吩咐么?”
韩莳芳深深打量少年片刻,笑道?:“这阵子,你好好备考,不必再做其他事?了。”
回到值房,卫瑾瑜简单擦拭了一下背上的伤口,又上了药,便坐回案后?,继续看书。一道?鞭伤而已,算不得什么伤,只是后?背火辣辣的疼,仍不受控制出了很多冷汗。
如果再有个人让他咬一下就好了。
卫瑾瑜想?,并第一次有点?想?念谢琅这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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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琅与裘英、雍临一道?回到谢府,孟祥先迎上来?,替他牵了马,又解了氅衣后?,方凝重道?:“世子,今日傍晚,雍王和赵王都?让人送来?了请帖给世子,雍王想?约世子一道?赛马,赵王想?约世子一道?狩猎。”
这是终于按捺不住了呀,谢琅在心里想?,对此?事?不算太奇怪,甚至觉得,这两位都?将东宫之位视为?囊中之物的皇子,能耐着性子等到此?刻,已是十分沉得住气?。
裘英在一旁听?见,道?:“赛马狩猎只是由头罢了,这两位皇子,怕都?是想?把世子爷拉入麾下,让北境三十万大?军为?他们的太子位保驾护航。只是,这两边同时送来?了帖子,世子无论接哪一个,都?得罪人呀。若都?接了吧,似乎也不大?妥当。”
谢琅慢悠悠道?:“我一个也不接。”
裘英一愣,旋即皱眉:“如此?,岂不是两边都?要得罪。”
“急什么,还没到火候呢。”
谢琅转头吩咐雍临:“你想?个法子,把两边都?递了帖子的事?散播给对方。先让他们窝里斗一斗,把水搅浑了再说吧。”
雍临应是。
谢琅回到东跨院,院中一如既往地清静,只李、顾二女?官恭敬地侯在廊下。谢琅从不让她们近身伺候,打过照面?,便让人退下。
进屋沐过浴,躺到冰凉枕席上,禁不住想?起今日酒馆里相遇的场景。
和他吃饭时,滴酒不沾,如今倒是会和别人一道?饮酒了,似乎还连衣袍都?打湿了。他唇色浅淡,饮完酒,格外莹润,甚至透出如樱一般的颜色,配上那双水光潋滟的眼?睛,那般充满蛊惑而挑衅盯着人时……谢琅胸膛里莫名浮起一股激荡,与强烈的想?把人狠狠揉碎的冲动。
比烈马屈服在他脚下、任他驱使还要令他痛快兴奋的想?象。
从小到大?,他从未有过如此?强烈的欲念与渴望。
他真想?瞧瞧,到了那种情况下,哭都?哭哑了,他还牙尖嘴利得起来?么。
顶着这样一副诱人色相,也敢和旁人饮酒作?乐,衣袍都?弄湿了,还真是……欠管教。
只是冷静下来?,他不免又冷漠地想?,对方如此?无心无情,他为?何要越陷越深,玩火自焚。
他应当时刻警醒自己,那是一条毒蛇,能被咬一口,就能被咬第二口,逢场作?戏也就罢了,怎么还真当真了,还在二叔面?前表现得要与他生死不移一般。
可真是犯贱。
如此?不安稳睡了一夜,次日天未大?亮,谢琅便醒来?。他作?息大?部分时间标准严格,睁眼?顶着帐顶片刻,草草拢了下衣袍,正要起身,忽觉不对。
伸手往下腹袍摆一摸,果然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