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辆黑色的轿车在言棘面前停下,她看了眼车牌,道:“先挂了,车来了,等找到住的地方再给你打电话。”
盛如故:“先等一下,要是顾忱晔再来,要不要告诉他你的行踪啊?我总觉得那个男人找不到你,不会善罢甘休。”
言棘很淡然:“不用刻意保密。”
在这个信息时代,顾忱晔若是真想查她,就算盛如故咬死不松口,他也能查到,没必要拉她一起下水。
“挂了。”
“……”盛如故嘴唇动了动,那句‘你学习完还打算回京都吗’,到了喉咙口又给咽回去了:“好,安顿好后给我打电话。”
言棘看着窗外和国内迥然不同的景,内心一片平静,没有初到一个陌生地方时的惶然和兴奋,她情绪起伏的能力,好似已经在那无数次的磋磨中被磨没了。
手机响了。
她皱着眉,盯着来电显示看了几秒,才点了接通:“喂。”
这边还没安顿好,言棘暂时就没换号,只开通了国际漫游。
“到了?”顾忱晔的声音很平静,好像根本不在意言棘昨晚设计他的事。
“嗯。”
“什么时候回来?”
“顾忱晔,我们离婚吧。”
回应她的,是男人长达五分钟的沉默:“好,等你回来,我们就去民政局办手续。”
“现在离婚可以线上法院判离。”
听着她这云淡风轻的语气,顾忱晔终是没绷住,咬牙切齿的道:“慕云瑶的父亲被带走调查,以及昨晚的饭局,是不是你早就计划好的?”
“是。”
言棘承认的干脆利落,没有半点遮掩的意思,反倒是顾忱晔,一时被堵得不知该说什么。
沉默中,只有电流在沙沙作响。
“把自己丈夫送到别的女人手里,言棘,你可真大度,是不是我和她真睡了,你也不在意?”
言棘拿下手机,看了眼通话时间:“还有事吗?没事我挂了。”
哪怕是早就知道答案,但这一刻,她的默认还让顾忱晔的心止不住的往下坠,他咬牙冷笑:“你就那么确定,你那些手段一定能扳倒慕家?”
“我查过慕家所有的人际关系,只要你不从中作梗,他们就没有翻身的机会。”
她不是自信自己的手段,而是相信周家不会给自己留下隐患,经过这次竞争,两家便是彻底撕破了脸。
“……”顾忱晔气极反笑:“我是该夸你厉害,还是该说你心机重?”
精于算计、步步为营这几个字,当真是被她玩得明明白白,谁都只是她手里的那枚棋,用完后就可以像丢垃圾一样丢掉。
言棘:“你随意。”
颇有种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无赖感。
“…… ”
顾忱晔恼怒的挂断电话,对着虚空长长的呼出了一口气,莫名觉得周围空荡荡的。
平时这个点,别墅里也只有言棘在,他完全没觉得空,但如今只是少了一个人,却仿佛做什么都有回音。
他有点待不下去了,拨通了薄荆舟的电话。
“出来坐坐。”
“言棘呢?”
顾忱晔前几天跟他说要和言棘增进夫妻感情,这段时间都别约他。
“……跑了。”
“哦。”
“你不惊讶?”
“惊讶啊,”薄荆舟平淡的回他:“惊讶她怎么现在才跑。”
“……”
“就这事儿,你高低得给慕云瑶摆一桌,要不是她,言棘现在二婚的娃都能打酱油了,指不定新年还能喊你一声顾叔叔,管你要红包。”
之前他没少拿沈晚瓷的事阴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