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他所讲内容,秦知宜感觉,那书写得其实是很有趣的,只不过所用古词和新词太多。

读着艰难。

可听他讲也没有好到哪里去。

秦知宜听着听着,困意倦倦,歪着的脑袋一点一点似啄米。

谢晏无奈,停下来不讲了。

秦知宜这样的,若去了学堂,天天都要被夫子打手心。

“困了?要不要回房去睡。”

放下书期间,秦知宜已经朝谢晏歪了过来,枕在他肩上。

她点头,然后什么动静也没有。

“原本没困的,都是你惹的,你该负责。”

谢晏失笑。

难道不是他惹的,他就不用抱她去睡觉了么?

不用想,肯定是不成的。

即便是她自己困了,多半也是要他抱,要么是婢女去扶着。

倒不是懒得动弹,她昨夜受了折腾,今日确实浑身没力气。

谢晏放下书本,将人抱起来,送到床上。

正欲转身回中室继续看书,袖口被拽住,停住了脚步。

回头,秦知宜两根手指捏着他袖口,慢慢眨眼。

“陪我。”

冬季落雪,最适合躺在床上,暖暖的,聆听风雪微微呼啸。

这小雪天气没有那样的声音,但挡不住秦知宜犯懒的一颗心。

谢晏犹豫片刻,还是依了她,去掉外衫躺上了床。

平日里有公务忙,休沐时就当作陪她吧。

他犹豫时倒也不是不想。

只是怕出了什么意外。

而秦知宜,就是造成那不知名意外的唯一不稳定因素。

她让他陪,不用想也知道是帮她暖被窝的,睡着睡着,她就不知死活地往他的怀里钻。

谢晏恪守君子之道,正直如青松,即使搂着秦知宜,手也没有碰到她。

然而秦知宜似乎觉得姿势不对,时不时动一下,碰过来挤过去的,害得谢晏不得安宁。

他提醒她:“不要乱动。”然后伸手挑开她乱动后落在他面颊的一缕头发。

他说话这么冷淡,秦知宜偏要乱动。

待被谢晏一把压住腰,霎时就老实了。

她有恃无恐:“还没好,你不能又害我。”

谢晏喉结滚动,静静凝视她。

按住她身子的手也高高绷着筋络。

昨夜她喊疼,又用了点方妈妈给的药膏,不知今日怎么样了。

谢晏压抑了半晌,退掉那股无名火,放开了她。

“怎么样了,我看看。”

秦知宜瞪大眼睛,怀疑自己听错了:“看什么?怎么看?”

谢晏置若罔闻,动手。

如果不是方才她不听话,乱动害起了火,也不会有现在这情况。

不看看她恢复得怎么样,怎么做出正确的决定呢?

秦知宜羞愤不堪,一边无力挣扎一边躲,躲到床角落,到了死胡同,就由不得她了。

谢晏一看,果然还有些红,唤人把药膏拿进来。

秦知宜的脸已经红得不成样子了。

方才乱动的气焰没了,捂着自己瑟瑟发抖。

好在谢晏说给她抹药是正经的抹药。

神情正经,手势也正经,因为知道她娇气,特意没用什么力道,放得轻。

秦知宜咬着唇,躺着不敢动,仰面看着半跪的谢晏,那低头时露出的鼻梁,犹如一道险峰。

他低眸,目光专注地落在她那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