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知宜完全被谢晏的思路给牵着走,她懵懵懂懂点头:“当然想嫁。”
男人莞尔:“那夫人看中我什么?”
秦知宜一一回答:“当然是看你风流倜傥、年少有成、位高权重、家财万贯。”
明明是一字不差的话,可是这时候听来,却让人有着与方才全然不同的感受。
谢晏笑道:“那我真该感谢我所拥有的这一切,否则,秦家二姑娘该看不中我了。”
两人你一言我一语地打着小嘴仗,骑在马上溜溜达达。
日行千里的乌骓,像散步一样漫无目的地走着,粗长茂密的马尾卷曲甩动,百无聊赖地啃着草。
两人不时说着话,谢晏又问秦知宜还有没有什么想要的。
秦知宜只要了一只兔子就满足了,什么也不要,谢晏乐得清闲。
怀抱娇美夫人,与她说着毫无意义的各种假设之言,竟也觉得十分有趣。
以前谢晏总觉得,人生三万天,不可虚度光阴辜负良辰,可与她虚度的光阴,却是圆满甜蜜,令人不舍。
只想像此刻这样,一直一直漫步下去。
没有终点,和尽头。
一无所求,尘世万千却皆系于手。
两小夫妻,一马、二犬、一兔子,在草原上逛游了大半日,与辛苦打猎的公子小姐差不多返回。
围场内场圈起来放猎物的场地,侍卫和宦官来来往往忙碌,给诸位主子的猎物登记在册,场面一派热闹。
即使这边人员众多,喧天哗闹,可谢晏与秦知宜同乘归来的画面,安安静静的,也吸引了不少视线。
与喧哗热闹截然不同,他们二人看着一派静好,恩爱甜蜜。
秦知宜娇声笑着,她背后的人,挺直身体,驭着黑色高头大马,面含淡笑,郎艳独绝。
这一幕,既让对秦知宜有意的人看红了眼,也让心悦谢晏的姑娘们揉碎了帕子。
惠和县主走出人群,仰头冲回来的二人说:“阿晏哥哥做什么去了?”
谢晏一向只当她是个跋扈未长成的小妹妹,待她不算亲密,也不算疏离。
她既问了,他便答:“陪我家夫人跑马。”
谢晏又不是聋子,惠和县主和身边的一群贵女,对秦知宜敌意颇大,说了那么多不中听的话。
只是碍于人家姑娘之家之间有些嫌隙,男子不好插手,谢晏管不了这些。
他能管的,只有自己的态度。
惠和县主见他这一副要护着人的派头,更是牙酸。
她见秦知宜怀里布包似乎有东西在动,探头辨认后,追问:“你怀里抱着什么呢?”
秦知宜笑眯眯炫耀:“那自然是我夫君给我捉的兔子了。”
“兔子?”惠和县主甩着手里的马鞭,绕着指头玩儿,“你这么一说,我突然有些想吃烤兔子了,把你的兔子献出来,我烤了献给我父王去。”
惠和县主搬出英亲王的名头,妄图震慑秦知宜。
秦知宜瞧了一眼那圈起来的空场地,也有不少野兔子,被箭射死的,歪七竖八躺在地上。
她下马后,抱着兔子理直气壮就走,根本就不搭理惠和县主。
要吃兔子,那地上的兔子不是多的是吗,非得盯上她怀里这只,那不是故意惹事是什么?
她才不要配合。
惠和县主想追上去,被谢晏一臂拦下:“县主要做什么?”
惠和县主瞪大眼睛,不敢置信。
谢晏竟然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拦着她?
她一甩鞭子,不悦道:“我看秦二怀里那只兔子有眼缘。”
谢晏瞥了她一眼,没说话,也转身走了。
如此不讲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