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这当着众人的面共乘一匹马的姿态,可真是让人不忍直视。
太亲密了。
可谁让人家是正正经经的小夫妻呢。
秦知宜不会骑马,谢晏愿意带她一下,多正常的事啊。
谢晏拥着自己的夫人,拽好缰绳头也不回地走了,留下一群虎视眈眈的贵女,咬碎一口银牙。
不但算盘没打成,还眼睁睁地看着讨厌的人,和心仪之人秀了一通恩爱。
真是晦气!
惠和县主啐了一口:“呸!一个小门小户上不了台面,一个识人不清把根草当块宝。”
一道骂声从旁边传来。
“你又算哪根葱?”
惠和县主不敢置信地瞪大眼,气得脸都红了。
扭头一看,正要去撕那人的嘴,却见姜姒举着一根草,对着草自言自语。
“长成这样,连根葱都不如。”
险些破口而骂的话,堵在嘴边说不出了。
若还嘴骂过去,岂不是自己抢着把屎盆子往自己头上扣么?
这些女人,真是一个比一个讨厌!
这京城里的人都是心眼多的贱人,还是边关的女子豪爽豁达。
惠和县主自以为自己见过世面,回来之后瞧不上别人了,全然忘了,她自己也是讨厌的京城人士出身。
再说已经渐行渐远的小夫妻二人。
两人共骑大马,光滑后背与结实的前胸相贴,亲密同乘,吹着细细微风。
眼前是一片辽阔草原,天同盖,一望无际,风吹草浪翻涌,迎面扑来一股泥土与青草的香气。
种种恶心事都抛诸脑后,别提心情有多畅快。
谢晏附在秦知宜耳边问:“知宜,怎么突然想起来要和我一起骑马?”
他们这夫妻两个,一个聪明一些,一个笨一些。
但其实若只论感情一事,则是两个彻头彻尾的大笨蛋。
谢晏怎么也想不到,秦知宜是因为介意?*? 惠和县主,所以才突然改变主意。
因为对于他来说,那惠和县主就是沾了一点亲带了一点故的,不讨人喜欢的妹妹罢了。
他打猎,只跟一群相熟的公子一起,往那密林深处去。
和她们这些女眷是不会混在一起的。
更不可能主动让人跟着自己。
可秦知宜不知道这些呀,她顶多只在宽阔的地方随便走两步,并不知道围场深处是多么的凶险。
她设想中,还会有大家骑马,齐头并进,纵横驰骋,共举弯弓竞夺飞鸟这样又恣意又洒脱的欢快事。
所以越想越气。
就想自己跟着谢晏,不给他和别人有说有笑的机会。
更何况还是一个老是爱说她坏话的坏女人呢?
可是面对谢晏,秦知宜这些话就说不出口了。
她便反问他:“你问这做什么,难道你不想带我去吗?”
谢晏都还没说话呢,她又说:“你不带着我,难道还想带着别人?”
她这小心思,把谢晏逗笑了,因为没有笑出声,那笑意闷在胸腔,致使胸腔颤动不停,带动着秦知宜的身体也一阵一阵地抖。
“你笑什么嘛?”秦知宜羞愤,作势欲推他的手臂。
被谢晏一把搂住,捏了捏手指:“钻什么牛角尖呢,我说过不想带你了么。”
他们的马旁边还围绕着谢晏的两只猎犬。
它们追逐打闹,跑出很远又跑回来,朝着马背上的人摇尾巴。
猎犬好不容易来一次大草原,可以纵情撒欢,结果它们的主人只顾陪自己的夫人,丧失了斗志,没去狩猎。
害得两只猎犬无所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