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晏含笑,挪了下胳膊,将人抱得更稳,一步一步走得缓慢踏实。
深夜抱着醉酒美人漫步在园林中,倒是别有一番别致体验。
秦知宜喝了酒,脸颊热热的,呼出的气也热。
还散发出一股桂花香气。
那气息扑在颈部,谢晏几度身麻,头皮发紧。
他只能深呼吸,咬牙忍着,回去的路还长,不能失态。
好几次秦知宜还险些亲到了他脖子,害谢晏停下脚步,不得不站在原地冷静。
提灯的、拿着箱盒礼物的婢女们一直要观察主子的行走动态,几次见谢晏停下脚步,还以为世子是抱不动少夫人了才停下。
可静静等了一会儿,世子又稳步朝前走,看着又不像是竭了力。
实在猜不透是什么情况,偏偏世子什么也不说,让人只能在心里纳闷。
秦知宜醉了酒,想法更是天马行空,时不时嘟囔几句前言不搭后语的话。
“想吃西瓜冰酪。”
“今夜怎么这么多星星,密密麻麻,像谁洒了芝麻。”
她说一句,谢晏回一句。哪怕回的话可能不中听,但他都认真回应了。
“这时节没有西瓜,起码等来年夏初才能有。”
“星星不多,是你眼花了。”
一旁晚桃听着,险些没忍住翻白眼。
她们这么有趣的姑娘,怎么嫁了个这么无趣的姑爷。
秦知宜只管说,也没延续话题,因此谢晏的无趣回应没那么明显。
走到栖迟居外的月洞门时,秦知宜又冷不丁来一句“夫君穿朝服真好看”。
是因为她看到墙边芭蕉树,大片大片的绿,就联想到了谢晏的深绿色朝服。
谢晏问:“是不是想说,红色朝服更好看,让我快些升官?”
秦知宜压根没往这事上面想,是谢晏自己过度揣摩,只因她之前说了他一句俸禄少,就一直耿耿于怀,惦念不下。
她搂住他的脖子,摇头:“不是,但红色真的更好看吗?”
谢晏闭口不言,心想,看来他就算只是为了给朝服换颜色,也得更加勤勉刻苦一些,早日寻到擢升的机会。
不然,她想看红色朝服,就只能看其他人了。
谢晏一路抱着秦知宜回房,将她放到榻上。
还未来得及起身,被她一把拽住领口。
“别走。”
醉了酒后的人,较平时更加感性一些,尤其秦知宜这样寻常就黏人爱娇的,趁着酒劲,越发放肆。
她没什么力气,喝了酒更乏力,所以这一拽,谢晏完全可以岿然不动。
可是他存了心思,之前也忍了太久,借着秦知宜的手,朝榻上倒去,和她贴在了一起。
在屋里准备伺候的人赶紧撤出去,守在门口,再准备稍后会用到的一应事物。
人倒在榻上,活动就自如了,秦知宜顺势一滚,压在谢晏身上,呵呵傻笑。
“我的好夫君,做云肩花了多少银子?”
谢晏答:“还好,四百多两,主要是宝石贵。”
云肩是找匠人做的,比起买成品要少花许多银钱,所以云肩比起头冠便宜很多,实属正常。
但四百多两也不少了,比谢晏一个月的俸禄多。
秦知宜无以为报,只有自己主动些。
她莽莽撞撞地凑过去亲谢晏,攥着他领口的手被猛地按住。
她这样惹人,让他怎么受得了?
谢晏觉得自己像是要烧成一堆火焰似的,浑身血液沸腾,呼吸急促,呼出的气息一片灼热。
秦知宜听到了剧烈的心跳,娇声一笑,竟跨坐在了他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