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他不说话,秦知宜更急了,娇声央求:“陪我睡,好不好?你不是世上最好的夫君吗?”
谢晏想问,他何时承认过这件事,不都是她自己阿谀奉承,惯会哄人,给他戴的高帽子么。
他竭力抑制想笑的情绪,似乎思索片刻,才“勉为其难”地答应:“好,留下来陪你。”
他专注地盯着秦知宜的脸,眼神半分不错开,全须全尾地捕获了秦知宜破涕为笑的神态转变。
那险些能挂油瓶的嘴唇弯弯,露出少许洁白贝齿,面庞右侧似乎还有个小小的梨涡。
她生得美艳倾城,可眼神澄澈,神态娇憨可爱,远比单一的美艳更动人。
宜静宜动,宜嗔宜喜。
生平第一回,谢晏有了为女色失神的时刻。
盯着她,目不转睛。
然而在秦知宜来看,因为方才谢晏演无情太到位,她并不知道此时他的沉默是在怦然心动。
她还怕他反悔又走了,忙探出身子,把人往床上拉,还主动牵着他手臂摆好,自己钻入其中。
如此一来,尘埃落定,她安心闭眼入睡。
本就嗜睡的人,到了月事期更需要长久深沉的睡眠,且也不容易醒。
她这一觉,恐怕要睡到明日晌午去了。
她心里不藏事倒是睡得香,谢晏抱着她,久久情绪不得平复。
心中似乎是一潭水,被什么搅弄不停,涟漪起起落落,一重又一重。
方才要去别处睡的话,在今天的确是假话,可换作以前,未必不是真的。
秦知宜身子不方便,他与她在一处,容易受影响,又只能忍着。
他其实该走的。
一个曾经冷静理智,公正切实的人,如今也成了一个处处退让的多情人。
这夜入梦后,谢晏睡了许久。
睁眼时秦知宜还睡着,怕打搅她,他便闭目养神,安静陪着。
没想到陪了一个时辰,还不见秦知宜有悠悠转醒的迹象。
没办法,谢晏只好先轻手轻脚地起了。
似乎回到两人最初成婚后的那几天,秦知宜让谢晏对于“一个人究竟能睡多久”有了更深切的认知。
久到接近午时,小柳氏忐忑怕世子觉得她们姑娘惫懒,多嘴在谢晏跟前解释。
“世子,少夫人她每每到了月事时期,困顿乏力,久眠不够。您勿见怪。”
谢晏颔首:“无妨,让她睡吧。大夫也说了,幸好知宜的身子养得好,才不至于体虚弱病。将来,要更悉心养护才是。”
之前侯夫人请人来府里给二人看病,那精通妇科的女大夫说的话,谢晏记得清楚。
她说秦知宜胎里带的孱弱、体虚,幸好从小就养得精细,把身体给养瓷实了,现在才根基稍稳。
看秦知宜的起居习惯,她身子之所以能养好,一则是吃得精贵,二则是睡眠充裕,三则是不常风吹日晒,甚少生病拖累。
哪怕在谢晏来看,她的身体还是虚浮,如果多多走动锻炼强身健体,比现在更好。
可是以她那孱弱的根基,能有现在这样,已是很不错了。
他不介意她嗜睡,还想过,要如何助她调理得更好。
得多换几个大夫问诊,商讨出最合适她又稳妥的法子。
与此同时,秦知宜那些旧的习惯都要延续下去。
在没更好之前,不能在侯府还给人养差了。
因为想着放任秦知宜睡觉,其余事都按照正常安排了,谢晏独自用了早膳,险些要继续独自用午膳时,秦知宜睡醒了。
昨日癸水刚至,没有不适,今日来了反应。
她人困乏无力,小腹胀坠,因此不想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