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在孟惜和身边的两位侍女倒是看出了什么,默默挥退了要赶人的士兵。
“哦?你这么厉害,是算到我今日会?从这里经过,所?以特地在这里等我?”孟惜和笑问。
道士有?模有?样地捋了捋胡须,摇摇手指:“非也,我已经在此等待半月了。”
孟惜和压低声音,嗔怪:“在府里待着等我不?行吗,非跑这里来?等,这路上尘土飞扬的,冷冰冰的台阶比家中的软榻好坐?”
装扮成胡子老道的芳信也低声说:“你不?在,家中空荡荡的,再软的榻躺起来?也不?舒服。”
旁边的两个侍女看天?,假装没听到两人的谈话。
回到宁郡王府,孟惜和先把沾满了灰土的外衣换了,又洗了脸。
芳信还是一身道士的衣服,但脸上的胡子和画上的皱纹都卸了。他看孟惜和坐在妆台前,随手拉着一张凳子坐到旁边,捞着孟惜和的腰半抱着她。
“这一趟还顺利吗?有?没有?遇到什么事?”
孟惜和在梳头发?,闻言道:“没有?,路上都挺顺利的。”
“都挺顺利。”芳信重?复,下巴压在她肩膀上,目光透过铜镜看着她的脸,“那怎么眉头都是皱着的?都皱出一条痕了,总不?会?是想我想的?”
孟惜和放下梳子,一手摸到他扣在自己腰间的手:“是想你了……想你一个人在这里,会?不?会?因为又瞎给人看病算命被打?,没有?我在旁边,都没人拉着你跑。”
芳信笑了两声:“多虑了,要被打?我还是知道跑的。”
孟惜和侧过脸,柔柔地在他脸上亲了一下。
她很少这样主动表达自己,芳信讶异:“你是真?想我了?我还以为你回去能和妹妹相聚,会?把我忘在脑后。”
孟惜和:“……”
又来?了,别的不?酸,就酸她妹妹。
芳信又笑一声,将她搂紧了点,语调散漫追问:“所?以,真?的没什么烦恼要和我分?享?”
孟惜和犹豫片刻道:“这次回去,发?现陛下的病情似乎有?些严重?。”
她从镜中打?量芳信的神?情,发?现他对此毫不?意外,显得有?些无动于衷,甚至方才脸上淡淡的笑意都没散去。
相处几年,孟惜和自问已经很了解他,但偶尔,她也会?觉得,她对他并非全然了解。比如此刻,她就猜不?出他在想什么。
“芳信,你是怎么想的?”你要争吗?又要怎么争?
芳信捏着她的手指:“我的野心或许没有?那么多,但对你,对我们如今所?拥有?的,我不?会?让人来?破坏这一切。”
“就像我说的,你会?一生大富大贵平安顺遂,这是肯定的。”
孟惜和忽然提起另一件事:“这次回京,我还听说掖州那边北真?骚扰边关,你说会?不?会?打?起来??万一打?起来?,我那妹夫说不?定会?被派去平乱,这让我有?点担心。”
这当然并不?是现在听说的,而是结合她前生的记忆,知晓崔竞战死的结局才有?这一说。
可能现在北真?确实侵扰边关,但这事对梁京的人来?说太?过遥远,连朝廷如今也并不?重?视。
“这我却不?清楚。”芳信没见太?清观的传信中提起这事,而在他从前那几个关于未来?的梦境里面,好像是有?北真?族入侵掖州一事。
当时朝廷派遣的是一位年轻的将军前往,是如今的侍卫亲军马军司,阎都指挥使的儿子阎奕。
后来?大梁输了,割让了掖州和半个沂州,又约定岁贡,北真?才退兵。
当时朝中因为陛下的病和继承人之?争闹得沸沸扬扬,这事倒没多久就无人再提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