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知道什么时候,全身都?像是被火烧了一样烫, 尤其?是脖子和耳朵, 又红又烫。
“嗯……四叔?四叔。”她轻晃着他, 企图让他松手。
但这种时候,崔竞就?算再怜爱她,也对她放火烧山又想逃之夭夭的行为感到牙痒了。
他急促吸了两口气, 放开她。
孟取善还以为小把戏又奏效了,谁知一阵颠倒,眨眼就?被放倒在冰凉的锦被上?。崔竞一手撑在她腰侧,有些发红的眼睛看她一眼,随即埋下头去。
孟取善腿一抽,又被一只筋骨粗粝的手按住,带着茧的拇指擦过她今日骑马擦出的微红。那?里涂了一些清凉的药膏,凑近就?会嗅到薄荷的气味。
但这种清凉的味道,此时此刻也不能?让人产生分毫冷静的想法。
“什么……好奇怪。”孟取善脸颊也盛开着桃花一般的颜色,她想要?坐起来,不知道是想逃还是想看仔细。
但很快又脱力地倒下去,张着嘴用一双盈着四月湖水的眼睛,惊奇又羞赧地看着那?肩背肌肉隆起,仿佛一座山峦硬石的男人。
他好像一块裂开的石头,被雨水打得湿漉漉,几乎有什么在裂缝里发芽生长出来。
抬起头来看她的眼睛,就?是裂开的缝隙,藏着平日不曾表露出的幽暗。
被子一角落在床边,半遮着粉色的衣带和蓝色的外衣。
孟取善终于体会到了书上?描写的山峦颠倒云雨翻覆不知天?地为何物的感觉,虽然一开始有些不舒服,但后面就?有意思起来了。
当然后面也有一些不舒服,还有就?是现在。
感觉和骑马也是有些像的,都?有一些地方会酸痛不适。
清理过后躺在床上?,孟取善拉着被子盖住半个脑袋回?想着刚才的事。
崔竞将床边收拾了,洗了个脸回?来,手上?还带着湿意。
看到背对着他躺着的孟取善,她的耳朵尖尖是红的,还能?看出她用手捂着自己的脸。
方才那?么大胆,这时候倒是终于知道害羞了。
崔竞掀开被子靠近过去,心里软的像是被小狐狸毛茸茸的脑袋拱过。
“哪里不舒服吗?”他用手摸着她的脑袋。
孟取善回?头,伸手就?抱住他的脖子。崔竞身形一顿,感觉被子里一条腿压在了他的腿上?,不老实地蹭了两下。
崔竞喉结动了动:“不痛?”
孟取善诚实地说:“痛。”
又麻又痛,还总觉得有什么异物感,但她又觉得中间那?段很舒服,有点想再试一次。
她实在任性,只想享受,却把问?题丢给他。
崔竞实在没?办法,后脖子被她环上?来作乱的手指挠得发痒,低头吻她心虚乱眨的眼睛和得逞笑起来的嘴,手探进被子里。
……
孟取善从?没?起得这么晚,孟府的规矩,除了生病起不来,平时都?得在用朝食前起身。孟取善每日还要?去祖母那?里陪她吃饭,老年人觉少醒得早,所以孟取善每日也起得很早。
成婚第三?天?,孟取善醒倒是醒了,但没?起来。
不仅她没?起来,停在崔府练武场上?的鸟雀,也没?等到平日里会在这训练的崔将军。
快日上?三?竿,在门外徘徊好几次的侍女,才看到脖颈红红的郎君推开门。
屋里还传来二娘的喊声:“芪官,五味,快来帮我拿衣服!”
听声音就知道她心情不错。
芪官和五味进门后,见她坐在床边东倒西歪地打了个呵欠。
“二?娘,都?睡到这时候了,还困呢?”
“又不是睡到现在,我早就?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