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取善看他红红的耳根,简直要笑弯了腰:“四叔,你怎么还不好意思起?来?了!”
花园里,孟惜和与芳信也说起?同一件事。
“婚礼是否隆重我没有那么在乎,只要你记得自己的承诺,两?不相负。”
孟惜和神色安然而?坚定,像是一棵修剪了枯枝,正在重新焕发新芽的花树。
“不过还有一件事。”孟惜和说,“我们婚礼之后就要去往封地,但我妹妹的婚事就在不久之后,我……”
“我明?白,你对妹妹这么疼爱,定然想亲眼看着她?成亲,我已?经想好了,到时我先行动身前往宁州,你留在梁京等妹妹婚事结束,再去宁州与我会和。”芳信安抚她?说,“陛下旨意已?下,我不能在梁京多逗留,但我可以为?你请旨,让你多留一段时日。”
崔竞与芳信差不多一同来?,走时也恰巧碰上,两?人在前厅又遇上了。
寒暄时,芳信忽然瞧见崔将军暗色的衣襟里露出一点桃花般的粉色。
一脸严肃稳重的崔将军注意到他的目光,低头一看,若无其事地将那粉色往衣襟里塞了塞。不过那带子很长?,被他一塞又露出一角垂下来?。
这下子芳信看清楚了,是一条鸳鸯带。如果没记错的话,这个带子之前还挂在孟二娘身上。
经过这个小小插曲,崔竞沉稳地告别。芳信也带着淡笑点头示意,但是一转头,芳信又回到了花园。
孟惜和还在修建花枝,发现他又回来?了,便疑惑道:“怎么了,还有什么话忘记说了?”
芳信目光往她?腰间?紫色的鸳鸯带看一眼,不经意地提起?:“方才看到崔指挥使怀里有一条鸳鸯带,应该是二娘送给他的。”
所以?
芳信但笑不语,目光刻意地往她?腰上看了一眼又一眼。
孟惜和吸一口气?,放下剪刀,解下自己装饰用的淡紫色绣花鸳鸯带,丢给他:“拿去吧。”
芳信接住这带子,还要装作不满:“你不是诚心送我,我可不要。”
孟惜和:“……”
她?上前拿过他手里的鸳鸯带,往他腰上一系,打了个歪歪扭扭的蝴蝶结:“现在是诚心送你了?”
“诚心得不能再诚心了。”芳信笑着往外走。
孟惜和忙叮嘱:“你自己解下来?,可别就这么出去了,会被?笑话的!”
总觉得这人不要脸起?来?,真的做得出来?这种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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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府,林夫人韦氏坐在儿子病床前,看着侍女给他喂参汤。
这段时日她?给儿子请了无数名医,都说以后林渊只能静养,气?得韦氏直骂庸医。她?爱子心切,花大价钱四处搜罗老山参灵芝,就为?了给儿子补身体。
孟惜和被?赐婚给宁郡王的消息,韦氏也得知了,满脸不忿地在林渊床前大骂。
“那娼妇,一定是早就和静王暗通款曲了,老天爷不开眼,怎么叫那娼妇得了势……”
可惜,她?只敢在家中骂骂孟惜和,不敢真的去做什么。
“那个无情无义朝三暮四的贱人,离了她?,我们自然有更好的,就算日后都瘫痪在床上又怎么样,凭我们的人品才学?,现在也多得是小娘子愿意嫁过来?。”
韦氏骂完了,拉着儿子的手对他说:“你总要有个妻子照顾,所以娘帮你重新定了一门亲事,就是你姨母家的表妹锦佩。”
乔锦佩,就是那位对林渊纠缠不休,在元宵那日撞破他与黎霜私会的表妹。
哪怕是如今已?经麻木的林渊,听到这消息,也还是忍不住脸颊抽搐,极力?表达反对的意思。
韦氏不得不按住他,劝道:“我们两?家也算是亲上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