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是老师教得好。”许越低声回答。
在文心这里,许越学到了很多他在许家那里可能永远也不需要学,或者说没机会学的东西。
比如,怎么去挑选种子,怎么种花,怎么保养爱惜花朵;比如,怎么整理茶具,怎么泡茶;又比如,怎么为自己的妻子下厨做饭。
他还听见老师将刚才的话题继续地说了下去,他对他说道:“老师年轻的时候,也常常和你师母聚少离多,总觉得要做多点学术,要做出一些成果出来,要打破陈规,要……不过……”
老师微微沉默,呼吸声也变得有些重,缓和了一会后,其又道:“……直到老师的两位同窗好友骤然离世,老师才忽然发觉生命之短暂,以及现实中确实存在着许多的不可抗因素。有理想固然是极好的,要去实现却是极难的。”
文心有些伤感地笑了一下,嗓音也有些哑,“要坚持理想是很困难的,尤其是那种关乎全人类的理想……更需要顽强的意志。老师自认不是,便索性辞去职务去高中教书,每日下班与你师母一起做饭,打扫,看看电视剧。一直直到现在,也并不后悔,更无什么遗憾了。”
窗台上的茉莉花小盆栽被清风吹得叶片翻动,淡香涌现,它慢慢地钻入到客厅之内,充盈着许越的鼻尖与胸腔。
他始终安静地听着文心说话,却被这阵花香裹得不由自主地走了神下。他的心中也倏然间地冒出一个念头。
或许他应该命人将许宅的那丛玫瑰尽数地铲除,烧毁。
然后,重新种上茉莉花。
“师母,这是……?”
“小澜啊,”师母拉着宋之澜的手,神秘地将一个鼓囊囊的福袋放到他的手心里,“这是师母特意找人开光的。”
宋之澜低头去看,那正是一个祈愿福袋,布料柔软,上面刺着字样。
“师母前段时间去祈愿了,那地方可灵了!师母的好几个朋友都去过那里。本来那时候,是想给你和小越各求一个‘平安’的,但是去晚了,没能求到‘平安’。”
“后来又想,这该是你们最想实现的心愿之一了,又恰恰好还有,便为你求了一个来。若是真的成了,你后面还要和我一去还愿去呢。”师母笑呵呵地拍着宋之澜的手,“看你刚才的反应,不可能成不了的呀。”
“师母……”宋之澜紧攥着那枚祈愿福袋,另外的一只手却是不自觉地贴上自己的小腹。他犹豫了一下,还是什么都没有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