熟睡时的宋之澜和平时很不一样,至少很难让人想象得到,他竟会是个喜欢踢被子的人。
如今,宋之澜已经快将被子踢下床,他毫无防备地背对着房门,敞露出自己白皙修长的身躯。他侧躺着枕着枕头下的手臂睡着,一条大腿则搭在快要掉下床的深棕色被子上,整个人的姿势都非常放松。
而窗外和霜雪一般冷白的阳光落进来,就洒在他的小腿上,伴随时间的推移,越来越多的光斑在他的肌肤上跃动。它们从下而上,将他从小腿处到大腿根,再到腰线,肩线的漂亮线条一点点地勾出边在此过程之中,宋之澜身躯上那些鲜红色的吻痕、指痕都被白光笼罩了,遮蔽了。
许越顿在原地看着眼前的景象,一时之间舍不得去惊扰。仿佛昨夜所有痴狂的、放纵的欲念都在这点光芒之下被蒸发了,他像是俯瞰着一副平生所见过的最能动他心魄的油画,就这般看着宋之澜赤裸的身躯,心中却没有滋生半分欲念。
而是像有一根羽毛轻飘飘地落在了他的心尖,痒得他的心尖发颤,但他却更害怕自己将这根羽毛惊落了地。他甘愿去承受它带来的酥麻和那流窜全身的暖意,觉得无比地心安,踏实,以及……幸福。
刚才在楼下独自面对希尔妈妈时的不适、不安,以及那点说不清的厌恶,终于在这一刻彻底地烟消云散。
他放下早餐和蜂蜜水,小心翼翼地俯下身,想要将被宋之澜夹在腿间、卷成咸菜的被子拎出来,见实在扯不出来,又怕惊醒了宋之澜,他只好无奈地拿出一床新的被子,盖在对方的身上。
尽管他已经做出了这么多小动作,也难免地发出了一些声音,但宋之澜也只是用脸颊蹭了蹭枕头,眉眼舒展,依旧睡得很熟。
其实,许越想,他依旧可以明天早上下去吃希尔太太做的早餐,继续看着希尔母子是如何喧闹又亲密无间的相处。他也可以不那么地在意和抵触他们的存在。
他没有选择上床和宋之澜继续一起睡,而是像耐心地守着、等待着主人起来的德牧犬,赤脚坐在了地板上。他控制着自己的呼吸,将头轻轻地放在床沿边,以一种微妙的、带着仰视意味的角度看着宋之澜。
前提是宋之澜会和他一起吃明天的早餐,后天的早餐,大后天的早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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台风天,风雨交加,除却天幕上闪烁而过的暗紫色电光,这所坐落于A2区、隶属于琼斯家族的山庄内竟无亮起哪怕一盏灯。
穿着红色睡袍的男人,跌跌撞撞地在这所山庄二楼的长廊里逃着命,窗外电闪雷鸣,只有一闪而过的电光能够照耀出他脸上惊恐的神情他的脸色苍白,嘴唇发抖,时不时地回头张望,仿佛身后有什么穷凶恶极的魔鬼在追着他。
直到他奔跑到长廊的尽头,“吱呀”地猛推开大门,钻进去,飞速地落锁,他才敢大口地喘息起来,身躯瘫软地贴着门滑落在地,止不住地浑身战栗。
过了几秒,他连忙翻出光脑,想要呼叫谁,是谁,谁都好!
但下一瞬间,已经抵到门外的人却已然释放出极为强悍的精神力!它是势不可挡的利刃,能够直接刺破坚硬的大门,直攻向男人的大脑。它的目的非常明确:杀了他。
作为琼斯家族的家主,好歹也是A+级的Alpha,即使万般惊恐,即使明知自己在那人碾压性的精神力攻击下毫无胜算,他也还是咬紧牙关,挣扎着释放出自己的精神力,化作盾牌,化作另一把不再尖锐的利刃,顽强抵抗!
“你……咳!”
他想要说些什么,但是那股精神力却更加强势地向他袭来,在最后的一丝生机里面,男人没有再选择发出任何求救信号,而是下意识地点击到某个置顶的头像上。
“嘟、嘟、嘟”
通讯接通的那一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