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着美式挎肩T恤,脚蹬拖鞋的大妹,拨弄着头发随手指着地上堆积的各种石膏像和箱盒,“这里的都是几年前的了我在国外读书时参展的作品,后来回国后没地方丢都堆在这了。”
石膏雕出的雪白婴儿,像是酣眠在羊水里一样陷在雪白的棉花里。装裱在墙上的画框里,只嵌了一块镜子。对需要敏感的人才能体悟的艺术之美,江尹一有点谢绝不敏。
看出他的不感兴趣,穿着logo印花的坎肩,五分灰裤的青年,伸出没打夹板的那只手拉住了他,“我们去那边坐坐?”江尹一看着前方并肩的男女,会意,跟着他到了露台的沙发上坐了下来。
被叫停‘表演’的两人看他们在露台上的背影,咂摸了起了嘴巴。
坐在沙发上的江尹一被阳光晒的懒洋洋的,打着哈欠,跨开双腿垂首玩着手机。坐在他旁边沙发扶手上将过长的头发由背后扎起一绺的青年斜眸看着他
他脸颊上那颗痣长得蛮妙,正面看没有什么,此刻右侧鬓发扎在脑后,左侧垂下来的头发,正好勾勒出他的脸颊,这么一颗痣配着他自上而下的打量,既有股媚态,又有股矛盾的上位者的冷漠劲儿。
江尹一抬手搔了搔眉峰,只这一个小动作就叫青年的神色恢复如常。撑着手臂向江尹一倾靠过去,亲亲热热道,“哎,你说我哥跟她能不能成啊?”打着夹板的手,就这么在他胸前晃悠。
江尹一回头看了一眼工作室里的两人,你话中带笑的回,“你哥,你问我?”
撑倚着手臂的青年看到他手机上在看今天的机票,目光一闪,也回头看了过去,他哥和他心有灵犀似的回头与他对视上。
怎么搞?人要走了。
不会让他走的,我再想个办法。
连言语都不用,双生子的默契让他们目光交汇就知道对方想表达什么。
一道身影立在了沙发旁,江尹一还没抬头,就听到坐在扶手上的青年压低声音开口,“怎么样?还顺利吧?”
“还行。”
江尹一正好抬起头来,摆在露台的沙发很窄,江尹一又手长脚长,坐在上面一舒展开,极尽身体比例的优越,“她说近期在构思的一件作品,需要位模特我想啊这不是给我的天赐良机吗,嗨,她说我不合适,不过-”他看向江尹一,蛮无赖的往上扬了下眉,“兄弟,哥,江哥,能不能再帮我一回?”
江尹一还没回声呢,他弟先回了,“什么意思啊?”
“她说她构思的作品,要有澎湃的生命力。别的又说了一堆,说白了就是没看上我呗。”兄弟俩捧哏似的。地道北京话,还怪有意思。
说完他又看向沙发上的江尹一,“真的,你要再帮兄弟一回,以后来北京,从吃穿住行兄弟给你包圆。”
这被江尹一从雪山下挖出来的一对兄弟,算是江尹一最喜欢交了当朋友的一类人,随和又讲义气,给江尹一酬谢被拒后,带着他在他们发掘出的吉林各个好玩儿的地方转了一周,相处下来江尹一对他们实在没有恶感。不然他今天也不会来这了。面对好友请求,确实也还没想好下一个城市去哪的江尹一答应了,“行,欠我顿饭啊,记账上。”
青年比出一个‘ok'的手势,故意改易嗓音道,“o了。”
他们这种随和的性格,江尹一真的喜欢,一点傲慢劲儿都没有,起身跟他们进到工作室内。戴着绿松石耳坠的青年跟大妹说了几句,大妹很高兴的就带江尹一进了‘创作间’。挺封闭的一个小房子,四面拉着窗帘,地上铺了黑色
的绒布,由几盏轨道射灯提供全部的光源。
女人和江尹一商量,“因为这个作品对我来说很重要,我要先看下你的身体,确定一下是不是符合我的模特标准,可以麻烦你脱下衣服吗?”让江尹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