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颜抓着硅胶碗起身,按住夏挚往他脸上刷碗里调制面膜剩下的精华液。夏挚莫名其妙,抬手去躲,“干嘛?”
“谁让你在旁边盯着看。”
也是自小和夏颜相依为命,跟江尹一去上海的那段时间,算是两人最久的一次分别,这次因为那个男模的事夏挚回来了,兄妹俩也爆发了这么多年来最激烈的一场争执。
涂着精华的刷子凉凉的在脸上刮擦着,被按在沙发上的夏挚,仰着视线看唇色有些发白的夏颜她又长大了,也更漂亮了,从前他把她带在身边,有自己保护从不惮出入那些乌烟瘴气的场所,那时候他从没想过自己会不在。
他真的不在后,他给的钱也不是夏颜的保护,而是别人又一觊觎她的理由。
“明天我们去看个大一点的房子吧。”
听着他的话,夏颜表情平静,“我现在这个房子够住了啊,你不是要去深圳吗,你一走……”
夏挚打断她的话,“我不走了。”奢靡和繁华实在太容易叫人迷失了,一晚上几万,几十万的进账,是从前的他不敢想的。跟着江尹一,他隐隐碰到了一个让他有些恐惧又向往的阶级,就好像天宫的一角。他没有江尹一那样的心性,那次夏颜去上海找他他明明看到了在分别时她的不舍,却还是装做不知道的送走了她。那以后呢,如果以后,自己真的把那一角掀开,真正看到了天宫内景,他还能再回夏颜的身边吗。
顶着满脸精华液的夏挚伸手扣住了夏颜的肩膀,“小时候不跟你拉过钩了吗,要把保护夏颜当第一位。”
“你留在武汉的话,会不会……”时至今日,夏颜仍对傅乘光心有余悸。
夏挚知道她没说出的话是什么,“都他妈过了那么久了,他那种人物,能记我那么久啊。”想到那些在场子上一夜销金百万的二代,想到那些名利钱权交错的人物,夏挚真如做了场梦一般,拿手把夏颜脸上垂下的面膜揭开,谑笑,“你哥赚钱了,你别把自己搞得那么不值钱,再跟人同居腿给你打折。”他怕自己把这场梦做下去后,再没有这一刻因为夏颜生出的抽身的勇气。他只有这一个妹妹,不能丢了。
分布在茵绿的宽阔草坪上的十几株灌木,被修剪成了宝塔的样子。一条英格兰雪达犬,摇着尾巴从‘米'字旗下跑过。
看着一辆车在门口停稳,一个坐在轮椅上的男人被从车内推了下来,站在窗边的人影一晃转身走进了屋内。
轮椅的滚轮,从草坪的砖石路一路响到走廊,等到镂嵌着菱形镜片的木门被推开,早已在房间里等候多时,双手拄着拐杖的老人抬起眼来,“你倒是好心情,还跑去看歌剧,让你老子亲自出国来看你。”
坐在轮椅上的男人神色如常的用英文让推自己进来的金发护工出去之后才开口回道,“不看歌剧还能做什么,指望我在国外处理傅家的生意吗。”可莱殷岚
“哼,没那个本事,就不要那么早强往手上揽。”
坐在轮椅上的傅乘光也没有反驳,他五官因为过于立体,侵略感蛮重,如今因为养病蓄起来了一些头发,挡住金棕色的眉弓之后,反而有了一种阴冷的温柔感。
老人从沙发上起身,他自己身体也不好,出趟国来看傅乘光,可见他对这个儿子的看重,“身体怎么样,养了几个月了,还不能下地吗?”
傅乘光道,“我没什么事。”他是病危,但在国内已经抢救过来了,没必要送出国疗养。但屈续胤要他在这养,他就别想回去。说完看了下他爸身后的保镖,用目光示意了一下桌子,“眼镜盒拿过来一下。”对方拿过来之后,他将眼镜盒打开,取出眼镜用眼镜布擦起镜片来。
“这一年你就在这安心养着。”知子莫若父,已经知道是谁给他送来这,也知道期限不到不会让他回国的老人,心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