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尹一。
他居然就是那个江尹一。那个傅乘光跟他提了又提的,间接通过他手从武汉带来上海的江尹一。
而江尹一竟然就是他。在自己毫无所觉的情况,居然就已经与这个让他有点‘忌惮’,想要‘避开’的人有了交集。
觉察到他太过直白的目光,江尹一抬眼看了过来。
因为刚才那一遭,江尹一脸色并不太好,虽然脸颊酡红,但眼神不善,本来柿色的下唇,被咬伤了还是怎么样,有一块深色的暗斑,只他不是那种唇红齿白的清秀长相,酡红的脸颊,被咬伤的唇瓣,并不叫人觉得可怜,反而因为他骨相太利,加之忍耐着什么的唇瓣微抖,这样子更像是打完架,警示旁人自己还有余力的狮子。
小屈兀地笑了一下。
系好安全带的徐途,见小屈还没有上车,看向他后,发现他目光定定的落在车后座的江尹一的身上。
还没见小屈这么直勾勾看过谁的徐途,怔了一下。
“你送他吧,我明天还要开会,得回去了。”小屈就在徐途怔这一下的时候把目光收了回来。
“那行。”看着小屈如常的神色,徐途舒了口气刚刚小屈那么盯着江尹一看,应该不是对他有兴趣,而是不是很清楚刚才那辆车里发生了什么,所以觉得他身上有些蹊跷吧。
……
顺着脊背流下来的冷水的冲淋,扶着墙壁的江尹一眉头抽动一下。
随着他将手指从体内抽出,汩汩白浆沿着他打开的双腿流淌而下。
已经不止一次为自己做这种清理的江尹一继续伸手进去抠挖时,为分散这种难堪感,自嘲的想到幸好他是个男人,被人这么搞,也只会得性病不会怀孕。
……
同样站在浴室里的傅乘光,在氤氲的水汽里仰起头来。
流出来的水温度很高,他整个背脊在刚刚的功夫,已经烫成了赤红色。
关掉淋浴,刚刚被水声遮掩的惨叫声从外面传了进来。傅乘光随意捋了把淋湿的头发,用浴巾裹住腰部就走了出去。
这不是他家。就是个狭小的两居室。
此刻,十几个高壮的男人,把狭小的房间挤的拥挤不堪。傅乘光走出来,马上有人给他披上一件外衣。
被打的昏过去又醒来的男人,睁着因为毛细血管破裂,眼白呈现出一片红的眼睛看着他。对方中午来找的他,在他家里打他打到了现在。甚至因为身上沾到了他的血,堂而皇之的在他家里洗了个澡。
如此嚣张的气焰,他已经知道自己是得罪了惹不起的人物。
看着傅乘光在沙发上坐下,他从地上爬起来,向傅乘光道,“我是刚从牢里放出来的,我坐了两年的牢”
“出来了我也就是在工厂里打工。”他的意思再明显不过,自己真没得罪过他。
傅乘光没理他,直到他被打的一颗牙连着血沫从嘴巴里啐出来才开口,“我大伯也在牢里。”看着男人迷茫了一瞬,而后陡然一变的神色,傅乘光抬了抬手指,落在男人身上的拳脚,一下子又加重了许多。
他大伯是替他进去,经济犯罪,就是监狱里最低的一级的犯人。虽然他做过很多打点,但还是有些人不知死活。
面前这个因抢劫进去的,就让他大伯给他擦过鞋。
醒来没多久的男人,又被打的昏厥过去。地上的白色瓷砖上,已经蒙覆了一层血迹,傅乘光仍没有要走的意思,就这么披着衣服,怡然的坐在沙发上。
他以前只是睚眦必报,这段时间的脾气却是越来越差了,经常动手把人打的只剩一口气。
他在一片安静中等的有些不耐烦了,“把他拖进去,用冷水让他清醒一下。”
地上的男人被拖进了浴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