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挚不是第一次来傅乘光的家了。只不过他第一次来的时候,是在客厅,这次却被带上了楼。

傅乘光躺靠在床上,面前站着个医生样的人,等对方走开,夏挚才看到傅乘光额头上缠着绷带,右脸颊到左眉峰,有道窄细的伤痕,

伤痕是新的。

是江尹一干的吗?

“这一周最好都卧床休息,白天隔三个小时左右,吸一次氧气。”医生在旁边叮咛。

傅乘光没听,他光坐着都有点难受似的。

夏挚看他那个难受样,嘴唇扯了一下江尹一说把人打了,是真打啊。也不知道傅乘光这种逼人在想什么,非要张嘴啃江尹一这个硬茬子。

医生出去后,房间里只剩下他和傅乘光两个。

傅乘光问他,“昨晚你从LinX把江尹一带走了?”

夏挚知道抵赖也没用,靠着墙,老老实实的说,“他昨晚给我打电话,让我来接,我以为他喝醉了。”真不爽,他是真不想在傅乘光面前像儿子一样。

“他人呢?”

“应该还在我家吧?反正我出门的时候,他还在睡。”江尹一其实走了,他找夏挚借了点现金就走了。他走之前跟夏挚说了,傅乘光多半会来找他,问他什么他说什么就完了。

傅乘光突然看了他一眼。

他有点脑震荡的后遗症,一只手支在鼻梁骨那儿,就跟一只眼睛看着他似的。但就是一只眼睛,也叫靠着墙的夏挚心里凛然,慢慢站直了身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