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文玉对陆野何等了解,一听这话茬就明白是怎么回事了陆野哪都好,就是不能上当受骗,但凡有人踩了这个雷区,他就恨不得原地变身,从面活心软好说话的五好警官变成多疑大刺猬。
“哦”陆文玉懒懒地拉了个长音,了然道:“所以你现在反应过来了,觉得上当受骗了?”
陆野没有正面回答,只是回过头,朝她挑了挑眉,问道:“怎么听你的语气,好像不觉得这是什么问题。”
“我当然不觉得。”陆文玉大大方方地说:“你招人喜欢,有人绞尽脑汁地来追你,这也很正常人都有追求自己幸福的权利,他就算稍微有点小心思也没什么。”
陆文玉是个典型的实干派,为人处世也颇有做生意的风采,在不涉及原则问题的情况下,凡事只看值不值得,不太在乎细枝末节的小事。
陆野闻言笑了笑,心说那是陆文玉不知道他用这点“小心思”干了什么,要是知道,估计会立刻化身王母娘娘灌出一条天河,恨不得自己跟他早断早了。
“当然,我没说他这种‘别有用心’是对的。”陆文玉话锋一转,试探道:“毕竟恋爱是你自己谈的,你自己最清楚那你怎么想的,觉得就是接受不了?”
“……那倒也不是。”陆野说。
齐燕白做的事没给他造成什么实际损失既没有踩法律红线,也没有彻底伤他的心,陆野为人坦坦荡荡,既然当时没因为这个分手,事后也不至于翻旧账。
何况他确实喜欢齐燕白,情感上也一直偏向对方,尤其是在见过Elvis之后,这种偏向开始更加明显,已经隐隐约约有彻底倒向一方的趋势。
但问题在于,哪怕陆野心里已经给原谅齐燕白找好了借口,但他心里还是隐约有一道坎,就横在他面前,让他进没法进,退又舍不得。
“我就是总在想,他这次能因为喜欢骗我,谁知道以后会不会又因为别的骗我。”陆野实话实说道:“我知道我可能想太多了,但可能是职业病吧,总是控制不住自己”
“那你为什么不跟他把话挑明呢,说你不喜欢这样。”陆文玉问。
陆野微微一愣。
陆文玉微微倾身,从陆野指尖抽走了他的烟,然后往远离陆明明的方向挪了挪,咬着烟嘴低下头,擦开火机点燃了这根烟,然后深吸一口气,吐出一片稀薄的白雾。
“我记得你十岁那年,放学路上捡了只小流浪狗。”陆文玉突然说:“你那时候圣母心泛滥,把它带回家,非要养。但小狗不听话,不懂事,回家又是咬沙发又是随地乱尿,惹得爸妈大发雷霆,非要把狗扔出去那时候你是怎么说的来着?”
“你非要养,说会对它负责,于是白天晚上又喂饭又遛狗,天天教它坐下握手,不要拆家,最后训了三个月,把它训得乖乖巧巧的。”陆文玉说着往茶几上的烟灰缸里弹了弹烟灰,用一种意味深长的眼神看了陆野一眼:“当然,我没有不尊重齐老师的意思但你当时对着个不会说话的动物都那么有信心,觉得自己能把它教好,怎么现在面对一个不但能沟通会说话,还会在乎你高不高兴的男朋友,你反倒怯懦起来了。”
“那能一样吗。”陆野勉强笑了笑,说道:“齐燕白是人。”
陆野当然不会把齐燕白跟狗相提并论,但陆文玉的话也确实拐弯抹角地戳中了一点他的心思。
齐燕白确实需要人管教,也需要人引导,但人毕竟不同于其他生物,一旦要决定插手对方的人生,就势必要肩负起与之相等的责任。
陆野承认,在见过Elvis之后,他有那么一瞬间真的动过这种心思,但这个决定的风险太大了,他至今还没能彻底下定决心。
说话间,在一旁搭积木的陆明明小朋友终于听懂了这个话题,忍不住抬起头,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