威严,但现在却觉得,他有点听不懂人说话。
“我是说,我不准备把它交给你。”齐燕白面无表情地看着他,说道:“我让你来看这幅画,只是为了证明它存在而已。”
齐燕白还年轻,还没修炼出心如止水的能耐,几年前被齐哲“判定死刑”的心魔或多或少还在他心里留有余韵,所以哪怕他已经不再需要齐哲的认可,但潜意识里却还是想要证明他是错的。
但齐哲对齐燕白这种复杂而敏感的心思毫无所觉,他微微皱起眉头,不解又困惑地看了齐燕白一会儿,然后恍然大悟,自以为明白了齐燕白的意思。
“没关系。”齐哲大度地说:“我可以同意你带他一起走。”
齐燕白闻言一噎,还没等说什么,就见齐哲自顾自地点了下头,淡淡地说:“如果你觉得在他身上能获得灵感,你可以把他一起带回去如果觉得签证麻烦,我可以帮他解决。”
齐燕白:“……”
齐哲的话太过荒谬,已经越过了让齐燕白愤怒的界限,只剩下好笑来。
“所以,你的意思是,让我把他带走,时时刻刻做我的灵感血包?”齐燕白被气笑了:“你当他是什么,绘画教具?”
“这一点你可以自己把控。”齐哲神色平静地看着他:“你的哥哥姐姐都有自己的灵感来源,你当然也可以有。我不在乎你们去哪里找灵感,极限运动也好,还是找个同性恋人也罢,都无所谓。”
“恋爱,或者做爱,只要你喜欢,我不干涉。”齐哲的语气很自然,在这气氛诡异的画室里,竟然显得有点冷意森然。
“当然,如果他有什么物质需求,你满足不了,可以找我帮忙。”齐哲说:“我给你们每一个人都预存了‘灵感经费’。”
这是齐哲一贯的作风,齐燕白曾经在这个“规则”里习以为常地生存了二十年,但当这个名头真的落到陆野身上时,他还是感受到了出奇的愤怒。
“你”
“要圈人当金丝雀,也得问问金丝雀的意见吧。”
齐燕白话还没说完,画室的门就被人推开了,陆野半倚在门框边,似笑非笑地看了齐哲一眼,优哉游哉地说:“我对现在的工作挺满意的,暂时没有背井离乡的意思,实在不好意思。”
齐哲闻声回头,直到此时此刻才终于正眼看了陆野一眼。
“这位先生。”齐哲开口道。
他不知道陆野的名字,似乎也觉得没必要问,所以只用最疏离的称呼来指代他。
“或许你不知道我们家的规矩。”齐哲说:“我对你不会有任何要求,你只要享受丰富的物质生活就可以了只要燕白能一直以这种水平产出高标准的绘画作品,你和他就可以永远衣食无忧地生活在齐家。”
“就像你外面的那些百八十个的情人一样?”陆野问。
齐哲静静地看着他,没有否认。
“听起来好像不错”陆野懒懒散散地拉了个长音,冲齐燕白做了个稍安勿躁的手势,打断了他即将脱口而出的反驳,笑着说:“但我想你误会了,齐先生。这不是我愿不愿意去的问题,是齐燕白他其实压根没想跟你回家,也不想跟你扯上任何关系。”
陆野说着顿了顿,干脆把话说得更明白了一点:“他也好,我也好,对你开出的‘价码’没有任何兴趣。你今天能站在这,是因为中华美德告诫我们要‘尊老爱幼’,不能把找上门的亲爹妈拒之门外仅此而已。”
这样直白而尖锐的话终于让齐哲后知后觉地明白了什么,他闻言不赞同地拧起眉,转头看了一眼齐燕白,见他没有反驳的意思,这才语气微妙地问:“他说的是真的?你宁愿给一群小孩做毫无技术含量的幼儿启蒙,也不愿意去做一个真正的画家?”
齐燕白太熟悉齐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