伴随熟悉的晦涩男声,一阵凛冽的松香气涌入她的鼻息,她仰头,正对上男人冷冽而紧绷的下颚。
“她这什么情况?不是会喝酒吗?一瓶就倒了?就这酒量还敢出去赚......”
梁舟衡聒噪的声音被殷东斥声打断:“去叫医生。”
其他人见殷东的脸色非常难看,也不敢再多言,马上打电话的打电话,叫人的叫人。
不一会儿,庄园里的经理,服务人员,安保人员都围了上来,场面瞬间变得极为混乱。
姜圆虽然疼得几乎喘不上气,但脑袋还是非常清晰的,她艰难地出声,“胃痛”。
她声音孱弱,没了丝毫的底气,像在求他救她命似的。
本就纤瘦的脸看上去比他身上的浴袍还要苍白,找不到丁点血色,眉心紧紧蹙着,眼皮沉地没力气睁开,一侧的嘴角上还挂着红色的酒渍。
他眸色一暗,呼吸发紧。
他抱着她才发觉她轻了那么多,跟纸糊的一样,仿佛一碰就碎了。
周围的人乱糟糟的,有人嚷着去拿胃药,有人说庄园里配的急救站里的医生下班了,这又离医院远,就是120一时片刻都来不了。
他抱着她挤开众人,大步穿过木桥和错综复杂的鹅卵石小路,往庄园另一头的客房里走。
她闭着眼,脸颊靠在他胸膛上,能听到他呼吸间,胸腔的剧烈起伏,他脚下的步子迈得太快,鹅卵石特别滑,他几次脚下不稳,打了好几个趔趄。
但他的大手紧紧箍着她的身子,硬得像铁钳一样。
姜圆不知道是不是后来疼晕了过去,等她醒来的时候,她已经躺在了床上,屋里漆黑一片,但她感觉得到手背上微微的刺痛感,是插了针管,肚子上传来一阵暖意,她伸手摸了摸,竟是个暖水袋。
“别动,闭上眼,再睡。”
床侧传来熟悉的沉闷男声。
姜圆扭头看了一眼,房间里黑漆漆的,男人应该就坐在椅子上,紧挨着床边。
“几点了?”
她喉咙动了动,声音哑得不成样子。
夜色应该很深了,窗帘拉得很严,屋里没有一点光亮,周围寂静得出奇,似乎能听到他沉缓的呼吸,和那丝淡淡的凛冽气息。
姜圆实在很乏力,她闭上眼,不一会儿又睡了过去。
第二百六十章 “你又捅了什么篓子?“
姜圆再次醒来的时候,天已经亮了,只是窗帘依旧合着,分不清时间。
手上的针管已经拔掉了,她往床侧看了眼,椅子上已经空了。
脑袋在枕头上发出细微的摩擦声,耳畔突然响起一道惺忪的嗓音,“再睡会。”
姜圆一扭头,那张棱角分明的俊脸,近在咫尺,像放大了一样映入她的眼帘。
那挺拔陡峭的鼻梁几乎戳到了她的脸上,两人鼻息间的气息交叠在一起,她呼吸一滞,下意识憋住了一口气。
她刚撑起胳膊,他一只大手便搭了上来,把她按了按,他仍闭着眼,嗓音惺忪模糊,“别动。”
隔着厚厚的一层被子,但他手落下的位置实在太敏-感,姜圆抬了抬身子,想把那手移开,可那手纹丝不动,她身前掀起股潮-热,抬手把那只大手拿开了。
他的眸子一点一点费力地掀开,不轻不重地睨着她,眸子里鲜红的血丝看上去异常清晰。
姜圆想起半夜醒来看见他的那一次,他一动不动地坐在黑暗里,看着她输液,她不知道那些药输了多久才输完,他是什么时间睡的,但看他的睡眼沉沉的样子,应该没睡几个小时。
她记得昨晚自己痛得从地上爬不起来的那一幕,她想过他也许会冷眼旁观,也许会心软救她,只是没想过,他会大半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