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一个活生生的,美丽的人,怪物急于想将他变成自己的。
它已经看到成效,成功的希望在它眼前闪动,就像远方渺小但明亮的灯塔。
季游月会留下来,乖乖地待在它的身边。
这个想法使它微笑,它心灵的微笑无法传达,表现在肉体上的微笑却只是肌肉僵硬的狞笑,没有温存,只显惊悚。
然而季游月却假装对一切视而不见,他像是完全接受了自己的现状,自己必须和怪物纠缠的人生,轻轻攀上尸体的肩,在它颊侧留下一个濡湿柔软的亲吻。
这个吻蜻蜓点水,没多大力道,也没停留多长时间,但像是灼热的火星一样烫到了尸体,它猛地一颤,好像被利器当胸穿过。
缓慢地转头,渴望和游移杂糅,最终它望向季游月,季游月仍旧攀在它肩上,他因为性交没有力气,双颊泛红潮湿,殷红的唇泛着满足,眼睛半睁半闭,瞳孔里闪着梦一样虚幻的迷离,他像一块黄油,在火热的情欲中融化成液体。
当尸体望过来时,他对上了它的视线,唇角翘起一个弧度,转瞬即逝。“??綆薪?????柒⑼⑧?????⑼
于是怪物浑身战栗了,墙壁和地板吱嘎作响,好像外部有不得了的狂风暴雨来袭,然而其实这一切不过是它心里的动荡。
可怜的东西,被横眉冷对久了,它遭遇到的总是拒绝,冷脸,厌恶的眼神,逃离的动作,现在季游月稍微露出一点笑就让它晕头晕脑,不知所措。
接下来该怎么办?
它问自己。
原先拟定的计划精妙又得当,但现在它在狂风暴雨中被撕碎了,化成无数碎屑,飘摇着四散,不知飞到哪儿去了。
“我刚才想了很多。”
季游月移开了目光,声音有点忧郁,眉目低垂,“如果我得一直待在我的‘丈夫’的身边,我得想办法让自己过得舒服一点。”
他声音很小,像在试探:“我听你的话,你对我好一点,行不行?”
季游月虽然这么说,但表情显然不抱什么希望,只是为了自己稍微努力了一下,并不希冀成功。
情绪起伏够了,受到的惩罚也够了,可以开始铺垫离开的事了。
在季游月原本的计划中,至少得三起三伏,这样看上去转变的才足够自然,不引起怀疑。
然而刚刚他仔细复盘了一下卿烛所做的种种,发现对方或许不会过多怀疑。
卿烛将异物塞进季游月的身体,随后在他腹部将其催生成逐渐胀大的死胎,但最后却并未逼着季游月将其产下,只是断掉对方的滋养,随后将缩小的异物从季游月的体内扯出。
这种惩罚显得虎头蛇尾,回想起来,卿烛从始至终没有做过任何对季游月的身体会造成根本性损害的事,它所谓的“恨”更像是停留在口头上的宣告,不像是在警告季游月,更像是提醒它自己。
真正的憎恨是不会时时刻刻宣之于口的。
所以……
季游月其实不必太担心什么逻辑,爱情是令人盲目的,对长期缺爱的怪物来说更是如此。
但他没有妄下决断,而是先试探一句。
无论卿烛的反应是积极还是消极,季游月都能顺利的继续演下去。
假如卿烛并没有动摇,那么季游月便能立刻露出自我厌恶的表情,昭示着刚刚的话语不过是因为心神动摇的软弱而产生的意外。
假如卿烛动摇了……那就可以不讲什么严谨的逻辑了,直接进入最后环节。
季游月原本不报希望,这只是他根据推测做出的大胆猜想,正确率在他自己看来不高。
以己度人,他是一个理智更占上风的人,不会被情感冲昏头脑,所以他很难想象和他相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