紧,他的害怕和惊惧是上好的油膏,能为卿烛心里血流不止的伤口止痛。

狭小的床底又黑又矮,陈旧的地毯缝隙中堆积的灰尘被季游月身上的汗水染湿,黏糊糊地粘在他的身上,白皙的皮肤被灰黑的脏污沾染,恰如卿烛想让季游月堕入的处境。

季游月创造了这个世界,创造了他,在背德一些的想象中,季游月恰如他的“母亲”,卿烛并不想用“父亲”来看待季游月。父亲在生育过程中参与很少,几乎等同于无,创作类似怀胎,而怀孕是只有母亲才会有的生理反应。

然而季游月是雌雄同体,他的创作完全倚靠自己,恰如自交,和他的身体形成了完美的对照巧合。

产生自我意识,认知到自己是某本书中的角色后,卿烛一开始是对自己的创作者怀抱某种眷恋的,那时他想,百炼成钢,自己的创世者或许想借此锻炼他的意志,从而让他获得某种成功,走向美满的结局。

书里不都是这样的吗?给主角安排磨难,肉体折磨,灵魂黑夜,最终让他走向光明,过往的磨难成为他走向黎明的台阶,将主角高高托起,送往光明的未来。

然而事实证明,卿烛猜错了。

他的创世者因为梦到了前世的经历,在心理医生的建议下,将卿烛写进书中折磨,以此来治疗自己的心理疾病。

卿烛不是什么被作者珍爱的主角,他只是一个用来发泄怒气的玩物,季游月将自己的恐惧和病态糅合成无边的恶意向卿烛倾倒。

给他坎坷的人生,可怕的命运,无穷无尽的折磨,望不到尽头的黑暗。

他心中原本暗藏的一些眷恋被残酷的磨灭殆尽。

当卿烛产生怨恨的时候,他便把作者,创世者的形象在心中替换成了“父亲”,倾泻以满腔的仇恨,憎恨父亲总是容易的,儿子不是生来就注定要杀死父亲的吗?

他把他的“父亲”从现实拖进书里,像血肉淤泥中伸出的骨手,把残害他的人拖入地狱。准备以牙还牙,施以最可怕的报复。

然而命运又给他开了一个玩笑。

在卿烛打算用“父亲”的血和泪填充自己腐烂的,空虚的内心时,他发现了季游月就是他梦见过的前世情人。

然后很可悲的,他对“母亲”的眷恋又悄悄抬头,在他本人都不曾知晓的地方缓慢生长,萌芽,这纯洁的萌芽与扭曲的仇恨杂交融合,他恨季游月,想折磨他,欺辱他,想让季游月堕入绝望的地狱,却又不想让他死。

与此同时,他又想让季游月喜欢他,爱他,认同他,为自己过去的慢待和恶意感到诚心诚意的后悔。

类似某种俗套但大受欢迎的“火葬场剧情”,季游月发现了卿烛的优秀,卓越,不可多得,发自内心的忏悔,祈求原谅。

想象着这种情节,会让卿烛心中升起一股病态的,反常的快感。

渴慕和憎恨扭曲生长,所以卿烛想让“纯洁的母亲”堕落成“淫荡的娼妓”。

卿烛爱他,所以卿烛会是季游月的孩子,呵护他,照顾他。

卿烛恨他,所以卿烛会是季游月的客人,强奸他,折辱他。

“母亲。”

带着恶意,空气中飘荡着若有似无的呼唤。

季游月一怔,眉头皱起,厌恶的撇开脸去,几欲作呕。泍蚊邮Q?群⑼5??Ⅰ?氿⒋????徰里

然后尸体冰冷的手掌用力按住他的后颈,将他的侧脸死死压在布满了灰尘的旧地毯上,下腹的侵犯更加猛烈,季游月被灰尘呛地直咳嗽,但他又在哭,于是眼泪流的更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