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处都是,那个“卿烛”米白色的针织衫上,头上脸上也都被溅上了一道鲜血。

但他好像并不介意,随意抹了一把脸,就继续朝前方走去。

他一边走一边轻声呢喃:“……躲到哪里去了呢?”

卿烛躲在柜子里目睹全程,眼前的一幕给他造成了极大的冲击,但他并没有失态,反而更加冷静,思考着当前的局势。

他看到了很多个“自己”在自相残杀,像是被困在斗兽场中走投无路的野兽,卿烛并不想杀人,他想弄清楚真相,然后逃出去。

离开最底层后,游轮的装饰奢华明丽起来,厚厚的深红色地毯,印着金色纹路的奶油绿墙布,走廊上每隔一段距离,就有一个员工信息。

这个员工是游轮配备在船上的廉价娼妓,用途是缓解压力。

但是那张脸……

无数次午夜梦回,那张漂亮的面庞便会从潜意识的岛屿中出现,进入到卿烛的梦中。

他的名字叫做季游月。

卿烛站在床前,借着手电的光亮映照出床上熟睡之人的样貌。

他眉头紧皱,看上去颇为不安,额发散乱,嘴唇紧抿。

这是游轮上的娼妓,也是他梦中的情人。

白天时他还给了卿烛一个提示,让他弄清了当前的情况。

卿烛对自己的梦中情人一直颇有好感,虽然在梦境中对方负心而绝情,但他实在太漂亮,每当梦到季游月被强行剥去衣物压在床上,被侵犯到崩溃求饶时,卿烛醒来后就情不自禁地面红耳赤,羞赧不已。

而况他们也不是没有过好时光,恋情刚一开始时,他们也度过了一段甜蜜的日子。

之后产生矛盾大概率也是因为阶级和家庭环境不对等,所以不可避免。

他注意到了地上的白纸,被展开的,皱巴巴的游轮提供的备忘纸,他一张一张捡起来仔细查看,但上面的语言支离破碎,写下纸张的人像是要催眠自己一般,不断地写着这是个噩梦,很快就会醒来。

经过一段时间的观察,卿烛确认了登上这艘船并且自相残杀的只有他自己,除此之外别无他人,这艘船上唯一并非“卿烛”的人只有一个,那就是季游月。

卿烛认得自己的笔迹,这些纸张上的笔迹并非他所有。

那么写下这些纸张的人只可能是季游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