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游月心下一沉,视线迅速扫视一圈,学生们隐隐有骚动,只是碍于阿瑶在场,不敢开口质问。
“可是,如果不参加祭祀,得不到神明的喜爱,我就会在一个月内死去,不是吗?”
“请放心好了。”阿瑶猩红的唇弯起一个极大的弧度,美艳和恐怖交叠在她的面庞上,“对于您最近的所作所为,我们的神明感到非常,非常满意,祂已经原谅了您,您只需要安安稳稳的,等到大巴车来,就可以平安离开了。”
“当然。”她看向学生们:“这是季先生的特权,对于你们嘛……”
她微微一笑,没有多说,转身离开了。
饭厅的门被重新关上,沉默持续了几分钟,紧接着,所有学生的目光都投向季游月,带着强烈的对生的渴望:“季先生……”
“您做了什么让神明满意,可以告诉我们吗?”
“拜托了,求求您告诉我吧……我……只要我能出去,我一定会好好感谢您的,我家很有钱的!我可以给你一百万!”
“季先生,您就告诉我们吧!”
一双双眼睛看过来,带着希望。
季游月心情沉郁,他明白阿瑶特地过来通知的用意了。
一个相互怀疑,人人自危的团体,比一个稳定和谐的团体好对付多了。
阿瑶很谨慎,她知道该如何防范意外,尽管她依旧认为季游月只是有些聪明,但她也没有忘记季游月在第一场祭祀中的表现,她要将季游月和学生们之间的关系斩断。
她需要季游月活着,活着把卿烛带走,所以季游月参不参加祭祀对她来说没有多大区别,既然如此,干脆直接给他一个免于参加祭祀的“特权”,并且还要当众宣布,把季游月当成一个靶子竖立在学生们的对立面。
这样的话,季游月的“聪明”就再也派不上用场了,因为学生们对他的怀疑已经深埋心底,再也不会如一开始那样听从他的指挥。
这是阳谋,但季游月的确无法破解。
他用很短的时间理清了前因后果,从思绪回到现实,一双双渴盼的眼睛死死盯着他,季游月明白此时已经无可挽回,他垂下眼睫:“抱歉,我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