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游月快速在心里过了一遍信息,对学生们道:“五年前的祭祀让大批苗寨里的村民死亡,她就打上了外来者的主意,还挺聪明,如果这成了一个旅游景点,那么就会有源源不断的祭品过来,只需要在人群里挑选一些合适的单身客,就能细水长流。”

第一批受害者学生们:“……”

现在就是后悔。

记事本里有记载祭祀的详细流程,第一次是歌,已经完成,接下来是蜡染,刺绣,跳舞,猜谜,比力气,最后则是祭神,季游月让学生们自己去研读熟悉,“重头戏在最后的祭神,我有一个猜测,祭拜神明的祭品当然要优中择优,前面看似娱乐的环节不过是挑选的手段,失败就丧失了祭品的资格,被虫吞噬。”

他的指尖轻轻敲击桌面:“他们需要祭品,也需要挑选,我有一个比较冒险的想法,你们要不要听一听?”

学生们都点头表示愿意听。

“很好,挑选是从表现参差不齐的人中选择优秀的,但假如都很优秀呢?有两个可能,如果我们所有人表现一样,那么大家都能活下来,或者,他们会从里面随机选出需要被淘汰的人。”

“这很冒险,你们是什么想法?”

学生们沉默了一阵,相互看了看,最终丁酉开了口:“我们……我们愿意试一试这个办法。”

季游月把笔记本留给了他们,“这上面记录地很详细,你们拿回去看看吧。”

他站起身,表情平静地离开了。

学生们掩饰自己表情的能力实在不强,至少在季游月面前他们几乎算得上是一张白纸,所以能很轻易的发现心虚,犹疑,恐惧,愧疚,猜疑,警惕。

其实也不是很难理解,如果表现一样,能全员通过当然好,但假如不能呢?

被随机挑选出去面临死亡的那个会不会是自己?

生死面前,谁敢这样赌?

倒不如保证自己是优秀的,只要自己能压过别人一头,那被迫面临死亡的就一定是别人。

季游月将猜测说出口就料到了这个结果,所以他没有失望,因为这是人性,人性经不起考验。

但他什么也没说,淡淡地点了头,转身离开了。

卿烛在门口等着他,季游月没让卿烛进门,却也没让他待在原来的房间等待,他牵着卿烛的手往回走,附赠了一个蜻蜓点水般的颊吻,“宝贝,等的无聊吗?”

卿烛摇了摇头。

饭厅并不隔音,他在门外也听见了季游月和学生们在饭厅里的对话,季游月没有瞒着他的意思,但也并不询问他的意见和看法,牵着人回了房间。

“不用担心。”季游月笑的漂亮,脸上是游刃有余的平和:“我会带你出去的。”

明明心知肚明卿烛是个怪物,根本不需要他带,也不会因为祭祀而担心,但季游月扮演的富家子不应该知道这些,所以他握着卿烛的手,凑到唇边亲了一下,“不要紧张。”

卿烛听话地“嗯”了一声,他看上去很努力地想了想,慢慢开口:“祭祀……为了活,其它,不记得了。”

然后他抱了季游月一下,像是承诺,像是笃定:“没关系,你不会被吃。”

有些笨拙的,卿烛安抚地拍了拍季游月的背:“不怕。”

季游月抬眼瞧他,缓缓勾起唇角:“宝贝,山神是什么?”

他没有问太多,一是不确定能否得到回答,二是不确定回答是否正确,这毕竟是个副本,可能有捷径可以走,也可能所谓的捷径只是一个摆出来的陷阱,没有把握之前,季游月不会贸然尝试。

他只是问了一个看似最简单的问题。

神是什么,祂的信徒难道会不知道吗?

卿烛曾经说过,神是虫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