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来时他的目的是为了保住性命,只看了个大概,无暇注意细节,现在却不一样,他有充分的时间来注意,烟雾模糊了他的眉眼,也遮住了他冷淡的眼神。

烟对季游月来说并不能算是一种诱惑,尝试之后,明白了吸烟的感觉,他也并没有沉迷,或许会偶尔抽上一根,但绝对不会像这几天这样动不动就吸烟,他的表现只是手段,让卿烛放松警惕,也用沉迷吸烟的样子掩盖他四处探索的视线。

这次主动提出和卿烛回到木屋也并不是因为想和他上床,这只是目的之一,更重要的是,既然这里是卿烛的居所,一个和阿瑶所在的苗寨对立的怪物的巢穴,或许会藏着线索。

季游月越来越冷静,他继续垂着眼眸咬着烟蒂,连身上的脏污都暂时无暇去管。

水很快准备好了,季游月洗去了身上的脏污,重新恢复成体面的阔少,他侧着头擦拭湿润的头发,指尖捋过潮湿的发根,随意拨弄了几下,水珠顺着脸颊往下流淌,季游月也不擦,他侧过头含笑问:“怎么,不带我参观参观你的家吗?”

他刚刚洗浴完毕,身上带着湿润的水汽,鲜艳的唇湿漉漉地贴上卿烛的喉结,季游月用牙尖轻咬:“虽然我们之后要离开这里,不过这毕竟是你的家,也许以后有机会,我们还是会回来住一小段时间的。”

我们离开这里,我们可能会回来。

我们,我们。

每个词,每个句子,都在强调季游月会带卿烛回家这个事实,尽管季游月心里并非如此想的,他找到离开的办法后就会离开副本,也不可能跟一个副本里的角色结婚,但仍然不妨碍他这样开口。

找线索嘛,不磕碜。

其实这幢小木屋很小,季游月早已借着烟雾的掩护全部看过一遍,但外部能够用目光检查,内里就不行了,季游月想要知道柜子里都放了些什么,最好让屋子的主人亲自来开。

第一次来时候一览无余的墙柜被垂下的布帘遮住,掩藏住了原本摆放其上的瓶瓶罐罐,季游月当然知道罐子里装着的都是些虫子,卿烛却不知道他清楚。

季游月露出好奇的表情:“柜子里装着的都是什么?”

卿烛的目光往一旁移开了些,他不想让季游月看到,对方毕竟最讨厌虫子,沉默蔓延了一会,他终于开口,拙劣的谎言:“空瓶子,不看。”

季游月倚着墙,似笑非笑地望过来,卿烛看到他这个样子,有些不安,既想要把布帘掀开,让季游月看个清楚,又顾忌着对方厌恶虫子,不敢掀开。

“呵。”季游月快速地冷笑一声,耸了耸肩:“你的隐私,对吗?”

“人和人之间要互相尊重,我理解。”

他在桌边坐下,也不提想参观卿烛的家了,拿起手机,百无聊赖地摆弄起来。

卿烛还站在原地,有些手足无措,他头一次遭到季游月的冷待,此前季游月待他一向温柔亲热,现在态度突然变冷,他有些茫然的恐慌,走到季游月面前,季游月从手机上抬起头,敷衍地对他露出一个笑,只挑了唇,眉梢连动都没动。

他的目光重新回到屏幕上,指尖飞快点按着,语气平淡:“亲爱的,怎么了?”

季游月脉脉含情时,一声亲爱的语调百转千回,能让听见的人浑身发酥,现在尽管还是称呼卿烛为亲爱的,却少了温柔的情意,只余轻飘飘的敷衍。

卿烛只能看见季游月长长的睫毛和冷淡的脸。

刚刚才结束一场热烈的床事,正应当是最亲密的时刻,季游月却刻意拉开了距离,半是故意,半是发泄,早先的性事完全脱离他的掌控,他完全被动承受卿烛的索取和侵犯,这让他很不愉快,刚好借着需要发泄出来。

卿烛站的久了些,季游月似乎有些无奈,抬眼瞧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