雯和她妹露露,则负责打点店里的姑娘。
钱越赚越多,易强买了车,购置了最潮流的手机,心安理得地花着这些污脏的钱,一脚油门去镇上,去村里,去更高端的夜场,更豪华的地下钱庄消费。
他对两个女儿也渐渐好了起来,之前满口“生女不如男”,现在知道闺女也能赚钱养他了,提起女儿就满面堆笑,直夸自己女儿是两个宝至于那些在他店里卖命的姑娘,他当然知道她们也是某个男人的女儿,甚至是妻子。
但那又如何呢?
她们的劳动可以换来他赌桌上的筹码,换来怀里香风习习的美人,他就这么理所当然地受着。易强在清骊县待的时间越来越少,和过去村里那些朋友大多淡了,他穿上了潮牌,戴上了名表,顿时觉得自己身价也突飞猛涨,小乡村容不下他这只金凤凰了。他用大把大把的时间流连在城市里,和城里的女人调情,几乎忘了自己的出身。
只要女儿们记得定时给他打钱便好。
贺予听完了,觉得很是恶心。
他因自己家庭不幸,便极厌这种养孩不如养狗的父母。
他问:“那现在易强常住在外面是吗?”
“是啊,他都很长时间没回来了。”
贺予又问:“阿雯呢?”
“雯姐倒是每天都来店里转转,不过她来得通常很晚,哥哥是要见见她?”
贺予当然是要见一见易阿雯的,只有见到她本人,他才能知道昨夜的那个神秘女人究竟是不是她,如果是她,又为什么要这样给他们悄悄送档案,以及那档案究竟从何而来。
不过听完了她们的叙述,他忽然觉得易阿雯很不简单,而且在洗发女的描述中,易阿雯的人生有一段非常诡异的断层,那就是她第一次逃去城市的那段经历。
在她逃去城市前,听上去她是个相对无助,不太敢在父亲面前硬气的人。
可她回来之后,却能对易强发号施令,并且诱导易强变卖祖产去做这样的生意她在外面那些年,究竟经历了些什么?
贺予想知道更多关于易阿雯的信息,只可惜洗发女郎们知道的也仅限于此了。
他看了眼谢清呈,尽管谢清呈此刻戴着灰雾隐形眼镜,别人瞧不见他眸中任何的明光,但贺予对谢清呈太熟悉了,他能从谢清呈的一举一动,甚至是坐姿、气场中解读出一些对方的想法。
他意识到谢清呈此刻的心思和他也是一样的。
果不其然,过了几分钟,全程都没怎么说话,只是在静静聆听的谢清呈忽然开了口,说了句:“借用一下洗手间。怎么走?”
小破理发店的每个隔间里并没有单独的卫生间,洗发女郎仔细给他指了路,末了有些不放心:“大哥,要不然我搀您过去。”
贺予起身,笑道:“他那个……可能还是不好意思,还是我陪他吧。”
女郎很少见到这样拘谨的客人,噗嗤一笑,便替他们把门打开,又一次把路线重复给了他们,就让二位爷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