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2 / 2)

最近的谢清呈之外,谁也听不到,他慢慢地把手抬起来,一边盯着江兰佩的眼,一边缓缓地,不动声色地,攥住那把冰冷的刃。

只要这时候江兰佩回神抽刀,他一定会受伤,但贺予看上去太平淡了,他浑身紧绷但面色瞧上去一点波澜也没有,就像在和一个普普通通的女人、母亲、正常人对话。

“你知道吗?我也是个精神病。”

刀,被悄然无声地换到他手里。

江兰佩直到失去利刃才猛地意识到危险,她面色惨白地盯住贺予:“你”

但他没有任何要伤害她的意思。

他屈起指节,缓缓将女人散乱的额发掠开,捋到耳后,他盯着她的眼:“我是孤例症,你看我的眼睛,你是个疯子,你看不看得出同类?”

江兰佩还是满脸戒备,但她确实在盯着贺予仔细地看,甚至,是在闻。

贺予没有任何表情的,非常平静地由着她像动物一样,以最原始的方式在他身上确认,或许每一类人都有他们自己确认安全的办法,或许疯子的兽性和第六感就是要比普通人要强。

江兰佩最后低声地:“你是。”

“我是。”

“谁害了你?”

“天生的。”

贺予淡淡地:“我连复仇的目标都没有。”

江兰佩:“……”

“不过,我虽然是个病人,但是我说的每一句话,他们都会相信。”

“为什么?”

贺予笑了,云翳散开,惨白的月色下,他的眼底好像被渡上了一层霜雪似的亮银,露出来的侧牙显得很森冷,很锋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