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藏蓝色外套已经在纠缠中被扯开了,里面是淡蓝色的警服衬衫,贺予还想去解他的制服皮带银扣,于是松了一只摁着谢清呈的手。
谢清呈怎么可能由着他胡来,在他松手的那一刻暴起翻身,猛地将贺予反压在桌上,而后就是十足力道的一个巴掌,狠狠地抽在了贺予脸上。
“你他妈畜生!”
贺予被打了,脸都立刻浮了红痕,却不觉得痛,反觉得爽,他本来就变态,病症加剧了他的暴虐心,这种发泄式的暴力只会让他身心愉悦。
“你再骂两句。”
“我说你,畜生。”谢清呈直接拽着他的头发就把人扯起来,往黑板上撞,而后又猛地一推,再直踹一脚,径直把贺予踹在了地上,身后桌椅板凳哗啦倾倒。
他喘着气,扯正了自己的藏蓝银夹领带,重新将外套衣扣一颗一颗扣好,双眼如刃似锥,血红地盯着贺予。
贺予也不起身,他慢慢地擦了唇角和脸颊的血,只略微直起了身子,那些倒伏在他身后的桌椅废墟似乎成了他的宝座,他就那么倾身靠在上面,抬起幽深的杏眸,阴恻恻地端详着谢清呈,打量着谢清呈。
然后他抵着齿背笑了,他仰着头吃吃地笑了好一会儿,呼吸之间都是血,却感到说不出的快意。
病态被满足的快意。
“你知道我是发病了吧,谢清呈?”
“……”
“我病得越重,就越不在乎你的这些行为。你哪怕现在拿着刀戳了我的心,我也只觉得万分喜悦因为我不痛,可你会一辈子欠我。你再也别想装得清白。”
贺予喘了口气,一双眸如狼似虎地盯着那个男人。
“你实在是太善于伪装了,谢清呈。”
“……”
“你这人的伪装层层叠叠,茧中套茧我问你,你究竟哪一层才是真的?”
谢清呈森然道:“你在鬼扯些什么,你他妈今天吃错什么药了。”
贺予只是笑,笑得令人毛骨悚然。
等他终于不笑的时候,他把手伸给男人:“你过来。”
“……”不知道为什么,就在他说出你过来这三个字的时候,刚刚沾过贺予大量鲜血的谢清呈,脸色忽然有点白。
他皱起眉,好像瞬间很不舒服,透出的是一种病态的苍白。
但贺予没有觉察到,又说了一遍:“你过来。”
“我给你听一样东西谢清呈,我告诉你,没有什么事情是一直能被隐瞒住的。你听着,你仔细听好,然后我今天为什么要找你,你就该全明白了。”
谢清呈在原地白着脸站了一会儿,最后慢慢地,向他走了过去。
贺予拿出了自己的手机,在点那个录音播放键之前,他看着谢清呈黑沉沉的眼
“你知道我今天遇到谁了吗。”
“……”
“你愿不愿意猜猜看?”
“……你有什么就直说吧贺予。”
贺予冷冷笑了:“但愿你听完之后还能在我面前这么淡定。”
“也但愿,当你听到她的声音时,你还能记得她曾经和你有过的一面之缘。”唇角扯开一丝近乎嘲讽的弧度,他一字一句地把后半句话说完“一戏之约。”
“啪。”
录音开始了。
那是贺予和老妇人在咖啡馆对话的全部内容。
音频并不长,谢清呈听完全部后,沉默的时间都要比录音的时间更久。
两人一时间都没有说话。
最后是贺予慢慢问道:“怎么样,好听吗。”
谢清呈:“……你在哪里遇到她的。”
“就在这个剧组。”贺予慢慢地放下了手机,“看来你没打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