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灼撑着头:“我什么本事,你和陛下难道都不知道?真觉得我能做好这事情?”

他指一指自己的额头:“我这样子,还要我出去卖力,陆郎君,你这人怎么这样?”

“没办法,看你不顺眼,忍不住想刁难一二。”

陆峥牵住孟弥贞的手,似笑非笑地说着:“什么事情都抓紧去安排,不然到时候手忙脚乱的,丢了面子事小,见罪陛下,丢了性命就事大了。”

孟弥贞听着两个人渐渐有要吵起来的意思,哎呀一声:“陆郎,我推你进去。”

推出去几步路后,陆峥轻轻笑道:“贞贞,推错方向了。”

这一点小动荡就这么过去,太子谋逆案的风波也席卷满朝,因为帝王千秋节的事情,谢灼忙得脚不沾地。

楚愈也是愁云满面,陛下借着太子的事情一个个清算朝臣:“许多人暗地里是咱们的人,和太子并没什么往来,也被栽了个莫须有的罪名。殿下如今做事,下头的人是越来越不得力了,真是难办。”

陆峥恍若未闻,握着孟弥贞的手,教她如何更结实稳固地缝上衣带,过很久,才轻轻道:“因为太子的事情,陛下对你家殿下也多有忌惮,是要忍下去,还是和太子那样…就看你家殿下了。这是他自己的事情,我没有什么好说的。”

孟弥贞歪头:“那你呢,陆郎,你怎么想?”

“不管怎么想怎么做,我都是要护你周全,忍下来能护住你,那就忍下来,若要孤注一掷,那便放手去做。只是我孑然一身,谢灼却不一样。他要顾忌的东西,比我多些。所以我说,这是他自己的事情。”

顿一顿,他微笑道:“补好了,去拿装嫁衣的盒子来吧,我下次会小心些,不会再把衣带扯断了。”

孟弥贞脸颊微红,捧了那瓷盒子来。

陆峥抚摩过那东西,轻轻敲了下:“装东西正合适,当时买了这个,真是没错。”

一切有条不紊地进行着,很快就到了陛下的千秋节,到夜间,群臣贺宴,宵禁松弛,只是因为太子谋逆之事,多多少少给这场宫宴蒙上了一层惴惴不安的氛围。

陆峥和谢灼都受命赴宴,孟弥贞原本是要在家里待着,可午后时分,宫里忽然来人,说陛下召她入宫,共同赴宴。

来传口谕的内侍笑眯眯的:“陛下听闻小娘子害了雪盲,眼睛到现在还没好全,不能视物,宫中丝竹声甚妙,小娘子一个人在家里也无趣,不如去宫里坐一坐。”

这事情并不容许她拒绝,孟弥贞略一沉吟,并不推辞,起身道:“陛下千秋,我能入宫去拜见,实在三生有幸,我虽穷窘,没有能让人看得上眼的东西,但也该尽些心力,为陛下准备些贺礼以叩谢圣恩,能否稍待我片刻,去问陛下准备一份贺仪?”

她答应得干脆,这话说得也挑不出错,内侍点头答应。

孟弥贞摸索着走回屋里,收拾片刻,很快回来,怀里抱着放嫁衣的瓷匣子。

内侍微笑道:“小娘子准备得什么,咱们能不能先赏光看一看?”

孟弥贞晓得他是怕自己带刀剑什么的进去,咔哒一声打开盒子,递到人手边。

里头是摆得整齐的玉如意,再没别的什么,孟弥贞满面羞赧:“实在没什么好东西……”

“哪能呢?您的心意最要紧,咱们这边请”

另一头,宴会上,帝王正和群臣宴饮,谢灼坐在帝王下首,陆峥则候在文英殿,片刻后,帝王的内侍走过来,欠身道:“陛下请了陆夫人来宫里同贺生辰,咱们准备酒水的时候,不晓得陆夫人喜欢什么口味的饭菜酒水,有无忌口,所以来问问您。”

“我家夫人?”

陆峥愣了下:“陛下宣召,已是万幸,怎么敢再挑剔?一应宫宴饮食就好,若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