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弥贞听了他的话,在他身上匆匆摸索,寻找着伤口:“你也受伤了?伤到了哪里?”
谢灼后仰着头,避免她摸索到自己的额头,轻笑着伸手把她掌心压在自己心口:“被人伤了心,伤得千疮百孔的,好在有你在这里,为我缝补好了缺口。”
孟弥贞愣了下,轻捶他肩头:“你这人,孟浪!”
话虽如此,她还是抱住了他:“没伤到别的地方就好,没伤到别的地方就好。”
谢灼轻啧一声:“伤到心就不要紧了?”
环抱着他腰身的手臂紧了紧,孟弥贞在他怀抱里抬起头:“我不是在这里了?”
真是…要了命了。
谢灼垂眼,亲一亲她,孟弥贞捏着他头发,还是没忍住:“陆郎呢?他的伤”
“没事了。”
谢灼咬着她耳垂:“进宫见皇帝去了,晚些时候就回来。”
又轻拍一下她臀:“又提他,不许!你此刻在这里看顾着我的心呢。”
陆峥回来的时候,天色已经黑透了,他被人推着徐缓穿过长廊,神情淡漠。
大夫坐在廊下,等着为他治腿已经等了很久。
陆峥抬手:“多谢您,今日这样晚了,且先歇一下,好不好?恰好陛下安排了我一些事情,我要紧着去做。”
大夫叹气:“旁的事情要紧,您对自己的腿,也要上些心的按说这些时日,该有些进展了,怎么反而停滞下来了呢。”
陆峥垂首:“欲速则不达,我残废了这样久,一时片刻好不起来,也是有的。能蒙您医治,有站起来的时候,我已是万分感念您的恩德了。”
大夫答应着离开,陆峥疲乏地垂下眼,行回卧房。
才推开门,他就见孟弥贞站在床边:“贞贞?”
“你回来啦!”
孟弥贞循声摸索着走过来。屋里的桌椅屏风横七竖八地放着,每一样似乎都会绊住她的来路,叫她跌倒受伤。
陆峥急得几乎要站起来:“屋里东西太多,你小心会磕到碰到,在那里别动,我过去就好,贞贞”
可孟弥贞已经走到了他近前,她拎起裙摆,给他自己的腿。
亵裤高高挽起,白净的小腿上,几处淤青很是扎眼:“陆郎,你今天没回来的时候,我自己从床边走到门前,的确磕碰了许多回,好像有几处还破了皮。”
陆峥痛惜地摸一摸那些伤口:“是我不好,没能早点回来……”
“可是我自己走过来这条路了,不是吗?”
裙摆放下,挡住那些伤口,孟弥贞歪头:“我不是你需要精心呵护保存的瓷器,磕碰一下就会坏掉就算是瓷器,也防得住水淹火烧。我的嫁衣就是被一件瓷器完好无损地保存下来的,不是嘛?”
“我没有那么脆弱,陆郎,不要因为我会担心,就什么都不告诉我,好不好?你爱我,所以不希望我担心忧虑,可我也爱你,所以不希望你什么都自己扛。”
她摸索着抚上男人的肩膀,另一只手压在他心口:“痛不痛?”
许久许久的缄默后,陆峥按住她的手,抵上她的手臂,哑声道:“痛的,好痛啊,贞贞”
第90章 | 0090 陆峥轻轻道:“臣要弹劾,楚王谢灼谋逆。”
怎么会不痛?
身上痛,心也痛,他们回来,就是为了给陆家翻案,就是要洗刷他父亲身上的冤屈。可到最后,亲自为他父亲扣上切实罪名的,是他自己。
孟弥贞紧紧抱着他,感受到他的脸颊贴在他的肩膀,在她的衣服上留下泪水潮湿的痕迹。
长夜漫漫,陆峥的呼吸和她的纠缠在一起,低语倾诉着叫她的名字,一遍遍地喊“贞贞”。孟弥贞弓起腰身回应着他在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