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听见谢昭年的脚步声。
很快,磨砂门也被推开。
谢昭年还以为是西西在撞门,磨砂门还没推开就语气不善道:“死猫,你还没完没了是吧?”
他眼一瞥,却看见肩膀靠在门边的林留溪,低着脑袋,状若无事就要走。
谢昭年拉住她胳膊,散漫道:“哦,原来是我媳妇。小心地滑。”
语气瞬间就变了。
林留溪不敢直勾勾盯着他看,这厮上衣没穿,只腰间系了条浴巾,肌肉线条分明而又流畅,沟壑凸起,很惑人。
她解释道:“我原本是抓西西的,但是它乱跑没抓住,我不小心撞上的。”
说着,林留溪不动声色地从他手中挣脱开,继续去抓猫。
谢昭年摇摇头,进卧室穿衣服去了。
晚上他俩躺在床上。
林留溪问谢昭年:“你睡了没。”
她喜欢侧着睡,谢昭年通常就揽住她的腰,手搭着她后背。
只不过屋内开了冷空调,林留溪把脑袋埋进被子里,手还抱着他胳膊。
谢昭年道:“没。”
林留溪道:“我们聊聊天。”
谢昭年啧了一声:“溪溪不是不说梦话吗?”
林留溪当即语塞,这人还挺记仇的。
她不管道:“我今天不是协助我老师做手术,你猜我做到谁了?”
谢昭年嗯哼了一声。
林留溪道:“高中给我起外号的人的父亲。好好笑,他还以为我会报复他。”
谢昭年嗤笑:“虽不知道溪溪遇上的是哪个,但那时候叫你外号的都给我打了一顿,人生第一次没事找事就是因为他们,也算是他们的荣幸。”
林留溪安静了片刻,她后来其实猜出来了,谢昭年就是故意找他们麻烦的。
就是当年她不敢想。
她说:“我当然不会像他一样人品败坏,总把人想得狭隘。他之所以觉得我会报复他,无非是要是换作是他,他肯定会那么做。但是我不会,我宣誓过的就一定会遵守。所以我和他不一样。”
和林涛也不一样。
都说原生家庭是一面影子,孩子是不幸家庭的缩影。但是林留溪没有变得和林涛一样,她一直都是她。
谢昭年道:“溪溪当然和他不一样,所以我喜欢你。”
林留溪脑袋从被子中钻出来,眼睛一眨不眨看向他,笑道:“你的情话真是无孔不入。所以我也喜欢你。”
她下周放假。
想起很久没和谢昭年出去正经约会了。
林留溪抬头:“下周放假,周一出去玩吗?”
谢昭年:“没空。”
林留溪问:“周二?”
谢昭年:“没空。”
他一脸神秘,欠欠的样子好像在说你猜。
林留溪只随口问:“忙什么?”
谢昭年回答:“忙着谋划一件大事。”
终身大事。
林留溪倒没有追问,噢了一声后躺回去睡觉。谢昭年能谋划什么大事?估计过段时间就知道了。
她刚一闭眼。
谢昭年就问:“要睡了吗?”
林留溪道:“快了。”
少年漫不经心道:“问你一个问题。”
林留溪嗯了一声。
还以为他又要问什么时候喜欢他之类的,林留溪都要困死了,谁想谢昭年只是问她:“溪溪,你喜欢什么样的钻戒。”
林留溪忽而睁开眼,眼前是窗户,窗外是漫天星辰。
她手指揪紧床单:“喜欢喜欢你送我的。”
没有别的标准。
唯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