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走过去，就听见有人在哭。

“医生, 我爸爸他能不能治好啊，你们尽力点, 救救我爸，我奶奶已经走了，我爸爸他不能再有事了, 要多少钱，我现在去借。他还没看见我成家立业还没看见我和我女朋友结婚呢，求求你们救救他，我给你们跪下了求求了。真的一定要治好他。”

病人家属背对着林留溪, 抓住林留溪同门师姐的衣袖，她能看见师姐脸上无奈的神情。

师姐说：“放心, 我们肯定尽力。你们最后确认一下治疗方案，没问题就马上准备进行手术了。”

说着，她眼神示意林留溪这边。

病人家属跟着回过头。

林留溪往那边走两步，视线变得明亮起来，她也因此在最短的时间内看清了病人家属的脸。

他怎么会在这？

一瞬间，林留溪如临寒冬。

该怎么形容现在的感受？

林留溪攥紧手中的病历单，长廊上的灯光一下子黯淡下来，她听不见师姐在叫她的名字，只能听见玻璃窗外细微的雨声，还有遥远记忆里被起的那些外号。

“钢牙妹回来了！她生气了！你们不准这么叫她。”

“他们为什么叫你钢牙妹啊，就因为你戴牙套吗？”

“你叫林留溪是吧，对不起，因为当时他们都叫你……都叫你……我就不太记得你的名字。”

她永远无法忘记这个外号是她同桌范自鹏给她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