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尊这个人怎么总这样……

揪住穆寻衣衫的手指骤然用力,指尖透出星星点点的白。洛闻清咬着唇,那句话堵在喉咙里如何都无法说出口。

“是因为……是您唯一的徒弟吗?”

穆寻点点头,目光里带着茫然。他乃天地灵气孕育所生,无父无母,修仙路途上又是一帆风顺自成体系。对他来说,最亲近的便是小徒弟。

原来是这样,也好。

洛闻清双眸清亮,像是突然看破了什么,伸出手拍拍师尊。他笑着说,“也是,我这么乖巧的徒弟可不好找了呀。”

“你还乖巧?”男人气得直笑,点点小徒弟光洁饱满的额头,“是谁这次一身伤回来的?”

“是意外嘛……”洛闻清瘪瘪嘴,揪住男人衣角晃了晃,“之前我不都是好好的回来了?”

“师尊,我想还想吃刚才的果子。”

“好,我去给你取。别乱动。”

男人背影挺拔,随风纷飞的雪白衣袍下修长矫健的身躯轮廓若隐若现。洛闻清撑起身看他渐渐远去,直到那个身影消失在视线中。

以师尊心中大道,会做出什么选择?

洛闻清狠狠闭上双眼,他甚至能想象出穆寻会说出什么话,无非是万物有灵,他不能置之不顾之类的。听起来古板又无私,由于过于虚伪,如今正道也很少有人说了。

但穆寻是真的能付之于行动。

如今见到师尊本人,洛闻清反而从愤怒焦灼的情绪中挣脱出来,没什么会比现在更差,也没有什么能比现在更好。

他望着那只暗色果实。

师尊还年轻,还有光明的未来在等他。

“都说了别乱动,来。”

穆寻回头就见那呆呆傻傻的小徒弟盯着自己忘记眨眼,好像也不觉他半起身这个姿势费力似的。男人思考一瞬,还是让人靠在自己胸前,就着自己的手小口小口地啃着果实。

这会倒是乖,不像闹着要下山历练的时候,软磨硬泡了半个月自己才勉强点了头。

殷红的汁水自青年唇角滑落,穆寻道心一震,隐隐觉得他青竹似的小徒弟竟生出几分……妖异的美。

“师尊,我想去扶桑城。”

既下了决心,洛闻清在心中飞快地做好了计划。扶桑城有下山历练的朋友和旧人,其中也不乏大能。和师尊相处一段日子,让对方多少放下些心。

总有办法能让师尊回去的,即便他并不想。

洛闻清仰头,想把眼前人的深邃眉眼和英俊面容刻入心中。男人不轻不重地敲了敲自己的头。

“你啊……”穆寻叹了口气,“净知道撒娇。”

要同师尊说什么?洛闻清挣扎着想搞清楚,梦境却自此模糊,最终他陷入深深沉眠。

空荡的洞府中,一滴湿冷的水珠从山壁顶部落下,啪嗒一声打在铺满地面诡异扭动的藤蔓上。

“阿清……”

足有碗口粗的墨绿藤蔓偷偷摸摸爬上暖玉床,暧昧地挤到青年衣角蹭来蹭去。一根细长的绿茎竟弯弯绕绕钻进洛闻清领口,在白里透粉的皮肤上格外显眼。

“唔……”青年若有所觉,眉头微蹩,肉粉色唇瓣微微张开,嘟囔着什么。

“师尊……冷……”

四处扭曲蠕动的藤蔓骤然僵住,仿佛受到刺激一般。穆浔只一瞥,四周瞬间爬上橙黄色的细嫩草叶。

洞府逐渐温暖起来。

男人收回目光,再度看向躺在玉床上的青年。他睡得很熟,根本不知道周围满是对自己不怀好意的灵植生物。甚至他认为最理智的师尊脸上也浮了一层浅浅沉醉。

“阿清还是这样会撒娇……”

穆浔的力度极轻,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