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全的无能为力之?下,莫岁产生了深深的自责。
那些早已尘埃落定的往事又有什么非得任性?探究明白的必要呢。如?果?他留下来帮忙,如?果?他毫不犹豫地把褚洄之?的安危放在更优先的位置,褚洄之?会不会就可以平安无事了。
莫岁拼命压抑着哭腔,不知道?为什么开始语无伦次地道?歉:
“对?不起,是我的错,是我跑得太慢了。”
“我不应该去拿信的,我不应该临时改变计划的。对?不起,你跟我说话好吗,你醒醒,我还?没告诉你……”
不知道?是哪句话起了作用,掌心的手指微微一颤,莫岁立刻屏住了呼吸,生怕错过褚洄之?的任何一点动向?。
“……真的,不理?我吗?”
男人喑哑低微的声音在耳边响起,莫岁一下子?并没反应过来,过了几秒才?想起,自己刚刚说过如?果?褚洄之?重伤就不再理?他。
都成什么样子?了,怎么还?惦记着自己情急之?下说的气话。
心疼里夹杂了一点点的气恼,莫岁如?释重负地松开紧咬出浅淡血痕的嘴唇,声音里都是重重的鼻音。
“我什么时候不理?你过?”
听到莫岁这样说,褚洄之?微笑起来,漂亮的眼睛掬着一捧亮盈盈的光,仿佛莫岁的这句话就足以让他忽略所有疼痛似的。
“嗯,我知道?,你最心软了。”他温声道?。
无垠深空之?下,褚洄之?那双如?墨的眸子?一如?既往温柔地注视着莫岁,可莫岁如?今才?知道?这份他早已习以为常的注视是多么难能可贵。
莫岁双眼通红,未落的眼泪还?汪汪地窝在眼眶里,想到这里,新的泪珠又要掉下来。
看?着莫岁,褚洄之?微微抬起了眉头,笑意里多了两分无奈的纵容。
“怎么总是在掉眼泪?娇气包。”
他低声说着,想抬手替莫岁擦掉眼泪,可手臂使不上一点力气,堪堪抬起却又落回。
这个绝对?不妙的小动作清晰地落在了莫岁眼里,他略微放下的心立刻又悬了起来。
他甚至没心情反驳褚洄之?给他新起的奇怪昵称,凑近去听褚洄之?的心率,同时紧张询问道?:
“你有没有哪里不舒服?兰蒙那支针剂到底是什么东西?”
褚洄之?犹豫了下,他也很难说自己现在到底是什么感受。
按理?来说,他原本应该无法承受针剂的药力,像兰蒙那样自燃而亡也是有可能的。
可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他过分亏空的灵力反倒形成了容纳这份多余能量的缺口,虽然药物带来的灼烧感和疼痛感正在体?内游走流窜,但他确实也没有更严重的失控感。
可他的犹豫在莫岁眼中?完全就是不忍向?自己明说真相的样子?。
“你别骗我。”
莫岁紧紧攥着褚洄之?的手指,连声音都在发抖。他其实早就看?出兰蒙的死因了,只是一直没敢往褚洄之?身上联想而已。
“内脏的碳化程度远高于体?表,兰蒙身上的火焰是自燃产生的。他在自燃前也使用了药物,和这一支是同一种吗?”
“这倒是没错……”
体?内的灼烧感煎熬难忍,褚洄之?现在脑子?转得比较慢。他缓过一阵格外强烈的痛感,刚想接着纠正莫岁的误区,却没料到自己这句欲言又止的话对?处在崩溃边缘的莫岁来说是多么重大?的打击。
莫岁全身发凉,少年连略显单薄的肩膀都在止不住地发颤,他自己却对?此浑然不察。
他托起褚洄之?的小臂,逼迫自己镇定下来看?向?那个细小却致命的伤口。
好死不死,针剂正好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