瑞卡在次日?拦住了缪特:“缪特,我们谈谈吧。昨天母亲晕倒的时候,你在哪里?”
“父亲的书房。”缪特回答,“没来得及赶过来,抱歉。”
瑞卡也忘记她是怎么和缪特拉扯起来的了,总之,她扯坏了缪特的衣袖,在缪特瘦骨嶙峋的右上臂上,她看到?了一排密密麻麻的针眼。
新伤叠在旧疤上,或青或紫,经年累月,像是无数虫蚁啃噬过的丝帛。
“那天我什么也没问出来,所以我跟踪了缪特。”
瑞卡面不改色,那些痛苦的记忆她已经一帧帧回忆过太多遍,所以讲述起来也没什么负担。
“我这才知?道,罗茨的书房里有一间实验室,而缪特是他的实验品。”
真相大白的那一天,瑞卡躲在实验室的角落,目睹了噩梦般的一切。
被捆缚在手术台上的缪特条件反射地抗拒罗茨的靠近,却?又?因为男人的一句话放弃了抵抗
“你不试药,是要?我把瑞卡抓过来代替你吗?的确,你们的基因这么相似,她的兽化能力?却?完全不如你,是很有实验对照的必要?。”
然?后,瑞卡眼睁睁看着继父将不知?名的药物注入缪特体内,看着缪特数次进入可?怖的兽化状态又?被电击回人型,看着继父向屏幕后不知?姓名的神秘人汇报实验进度,说?新药的稳定性比以往更高,有投入正式使用的可?能。
直到?继父离开,剩下半昏迷的缪特一个人在实验室,瑞卡才爬出了自己的藏身之地。
瑞卡现在都还记得缪特看向自己的眼神,悲伤、绝望,却?又?带着终于被发现的埋怨和解脱。
缪特的皮肤灼烫到?可?怕,瑞卡却?紧紧地抱住了他,她这辈子都没有流过那么多眼泪,冰凉的泪水源源不断地打湿了两?个人的衣服,却?依旧没能降下缪特身上的温度。
从缪特口中,瑞卡得知?了这些年的真相。
罗茨在替某位位高权重?的贵族做事,那人需要?一个天赋极高、拥有贵族血统的实验体,因此,毫无疑问地,缪特成为了他选择的投名状。
实验是为了用药物最?大限度地激活兽化者的兽化程度,可?谁知?道“最?大”究竟是个什么程度,于是,一剂剂更加刺激的新药被注入少年的身体,折磨也变得看不到?尽头。
“不是都说?双胞胎有心灵感应的吗,可?在他受苦的那些时候,我一次都没感受到?。”
瑞卡的声音听起来空空落落,或者说?,她整个人早就已经被掏空了。
完全被震惊的莫岁不知?道说?什么好,小心翼翼地问道:“所以,是罗茨害死了缪特吗?”
“不。”
瑞卡抬眸,眼神里带上了决绝和痛快交织的恨意:
“当年那场火,是缪特放的。”
在瑞卡又?一次潜入实验室的时候,她被罗茨发现了。
没什么兽化能力?的少女当然?逃不开一个成年男人的钳制,在针头对准她血管的那一刻,缪特失控了。
熊熊燃烧的火焰冲破了一切禁制,直接将罗茨的手臂烧成了焦炭。半兽化的缪特挣脱束缚带,拿着手术刀,发疯似的一刀刀捅向罗茨。
等缪特回神,周围已经是一片火海,身下的罗茨早已咽气,而他本?人也油尽灯枯,从口鼻溢出的鲜血浸透了整片衣襟。
“缪特跟我说?,他早就知?道自己快死了,只是不知?道该怎么告诉我。他让我带着妈妈离开主星,不要?回来,不要?追查,活着就好。”
瑞卡垂眸,笑得比哭还难看:
“可?是没办法,我从来不是一个听话的妹妹。我说?,不,我要?报仇。”
家中实际的掌权人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