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能。”另一个声音立刻跳出来表示反对,“我当时就在现场,他维护曼宁的那些措辞……说真的,太强硬了,保护欲拉满,绝对是爱慕已久的Omega受到了侮辱才能炸出来的状态,没有歧义空间。”
“还有谁在现场?举手!轮流发言!”
芬奇兴奋得活像个拍卖会上抡锤子的。
“我在。”又一个陌生的声音开了口,“其实当时我就感到哪里怪怪的,总觉不对劲,但没往私人感情的方向去猜,现在被你们一分析……天呐,豁然开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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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分析了,再分析我就该不开朗了!
裴兰顿紧张得汗如雨下,倚着墙,浑身散发着一股焦头烂额的绝望。正在这时,身后冷不丁响起了一句:
“你怎么在这儿?”
他吓得一激灵,回头看去格里夫从厕所方向走了过来。
完了!
两翼包抄,潜伏失败。
他一时进退维谷,眼睁睁看着格里夫越走越近,大剌剌一伸手,勾住了他的肩:“回来了?回来了就进去呗,站外面干嘛?一屋子人都在等你呢。”
“呃,我……”
“裴兰顿回来了!”
不等他拒绝,格里夫直接推门而入,洪亮地喊了一嗓子,彻底断了他脚底抹油的机会。
这一吼,休闲厅立刻消声,所有人都停止了谈笑,几十双眼睛齐刷刷向门口看来,好比几十盏雪亮的探照灯同时锁定了目标。
天塌地陷。
裴兰顿这辈子就没经历过如此炸裂的社死场合。他望着前方一大堆熟面孔和生面孔,只想找一条电磁轨道钻进去,原地弹射起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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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钢棍王!”
“椅子腿之神!”
数秒后,安静的人群爆发出了一阵搞怪的欢呼声,夹杂着拍案、击掌和尖锐的口哨,氛围比刚才都喧腾。还有人高高举起了玻璃杯,向裴兰顿隔空致意。
“来来来,都挪个位置!VIP!把VIP给他!”
芬奇跳起来一通指挥。
众人迅速配合,挪位的挪位,让座的让座,愣是在连一根针都插不进的拥挤沙发上腾出了一个空位,不偏不倚就在正中央,形同王座。
裴兰顿慌了:“我、我有点困,今晚还是先不……”
“坐!”
借口都来不及说完,他便被芬奇一把拽入了乌压压的人堆,强行落座,再一次接受来自前方一百八十度范围内的注目礼。
盛情难却,裴兰顿坐在那儿,整张脸炽热地烧了起来。
“你还好吧?”
切菲妮见状,招了招手,示意赶紧给他上点儿冰的。三秒内,一杯挂满了凝露的气泡水从吧台出发,经由军事化闪电接力,穿越整排沙发,递到了裴兰顿手中。
裴兰顿:“……谢谢。”
格里夫仍不放心:“没事吧?要不要去趟校医院?你这脸也太红了点。”
裴兰顿:“……谢谢,不用。”
芬奇抓着他的一头棕发胡乱揉了揉,乐道:“他能有什么事?皮厚,抗揍,十公里洒洒水而已,这不都活蹦乱跳地回来了嘛!”
对,没事。
裴兰顿深深垂下了脑袋,顺便捂住了臊红的半边脸只要你们把暗恋话题就此打住,仁慈地放我走就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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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还不能走。
裴兰顿忽地清醒了大半,意识到这并不单单是一个无关痛痒的玩笑。
他向曼宁保证过,自己单箭头的情愫绝不让第三人知晓。一旦八卦传开了,闹得人尽皆知,影响了曼宁的工作,他是有风险被扫地出门的。
这群人虽然歪打正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