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从脏兮兮的落叶堆里捞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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进了教室,一伙人立马分道扬镳,谁也不想在裴兰顿身边多待一秒。

切菲妮去抡拳击沙袋热身,格里夫去找人聊昨晚的球赛斗殴事件,连打绷带的僵尸芬奇也被拐走了。裴兰顿倒是无所谓,掸去了头顶的碎叶子,找个隐蔽角落一靠,目光粘在曼宁身上,扯都扯不下来。

曼宁玩刀的模样太迷人了。

一片锋利的薄刃,沾光即亮,在修长的手指间随性流转翻飞、环切、空旋、游荡。

轨迹飘忽不定,速度目不暇给,看得人手心捏一把汗,偏偏又意外地安稳,像一条剧毒黑曼巴,在外人眼中乖戾且凶险,实际上,却是曼宁的掌心甜宠。

曼宁甚至不是在炫技。

他还望着窗外,目光一秒也没落在匕首上过。这一套行云流水的诡谲刀术,只是为了保持手感的习惯性运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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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兰顿认出了这匕首。

被曼宁用一根鱼线拴在哨塔上的那一晚,正是这把匕首,割开了他可怜的运动背心。

极薄的刃线,双血槽,刀面涂了一层炭黑的隐匿漆,削除反光,使之不易被敌方觉察,只有两侧的刃缘微微泛着光,如同镶嵌了两根银丝这不是什么泛用多功能军刀,而是以杀人为唯一目的的致命武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