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直到呕吐声完全消失,又留出了一段充裕的时间给曼宁漱口、洗脸、缓神,估摸着里头已经收拾干净了,才再次敲了敲门。

“艾瑟,是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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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多时,房门开了。

曼宁披着一件松垮耷拉的睡袍站在黑暗中。

廊灯柔黄,映出了一张疲乏不堪的脸黑发半湿,白汗淌颈,一股浓重的倦意笼罩着他,仿佛是拼了命才撑住最后一丝精神,稍一松懈,整个人就要昏睡过去。

这孱弱而迟钝的模样,和平日的格斗课教官判若两人。

“教授。”

声音也萎靡不振。

他伸手在墙上摸了摸,想按亮房间的灯,可怎么也找不到开关。思维黏成了一坨浆糊,摸了半天,他终于想起除了横着找,还可以竖着找,便又摸索了好一会儿。

啪。

灯亮了。

几十瓦的暖光灯,亮起来的一瞬,竟比千百瓦的探照灯还要刺目。

曼宁被眩得额角一抽,条件反射地扭过了头,紧闭双眸,扶着门,痛苦地缓了足足十来秒,才勉强睁开了眼睛。他逼迫自己适应这陌生的光亮,挤出了一抹苍白的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