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在反复向我证实这一点。”

裴兰顿听得脸色灰白,如同遭受了一击重创。

曼宁于心不忍,语气放软了些。

“裴兰顿,圣希维尔培养的是优秀军官,不是连枪都缴不明白的莽夫。毕业以后,你会被授予少尉衔,派驻前线,管辖基层士兵,担负起他们的安危乃至性命,所以这四年,你必须打磨心性,收敛脾气,学着履行一个军人的天职,明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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竟然是这样。

怎么会?

曼宁的答案如此简单,又如此的澄澈不藏私心他要因材施教,曼宁就给他因材施教。

裴兰顿连只言片语都说不出来了。

密封了两个月、濒临爆发的怒火在今晚迎面撞上了一座冰山,被浇得一丝火星子都不留。灰烬中腾起一股浓烟,遮天蔽日地反扑回来,呛得裴兰顿近乎窒息。

前一刻有多想控诉曼宁,这一刻,就有多想反手扇自己一个耳光。

他撇过头去,暗自骂了一句没人听得到的脏话,焦躁地在哨塔一隅来回兜转,步子急躁而凌乱,嫌地面烫脚似的。半晌,他狠狠一拳头砸在了栏杆上,震得钢管嗡嗡作响。

曼宁误会了他吗?

没有。

要不是他第一堂课搞出了一串自己都理解不了的操作前一秒刚挑完事,后一秒立刻对曼宁动了心那么,曼宁给他的心路写照简直精准到了可怕的地步。

他岂止是所谓的顶层Alpha?

曾几何时,裴兰顿连“阶层”的概念都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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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为费南家的幼子,他出生在高不可攀的金字塔尖。

十八年来从未离开过。

权势滔天的皇帝嘉登八世,容许他伏在膝旁玩闹;金叶藤蔓卷绕的七阶王座,他和小皇子们一起爬上去打盹;每逢祭礼,侍女们会手捧花束,穿行过圣殿,拖着芬芳的裙角为他更换礼服,系一条雪白的丝缎希玛申,再佩一条苍翠的草叶肩带。

第一次踏入人间烟火之前,裴兰顿甚至不清楚脚下这座金字塔的结构。

不知道它秩序森严,难以撼动,上一层密不透风地压住了下一层,而每一层,都由更靠近地面的芸芸众生在支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