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在熄灯哨吹响以前,他不会离开。
裴兰顿下了决心,今夜一定要堵到曼宁。
十一月的夜晚,高处寒气逼人。冷风猎猎刮过哨塔,裴兰顿鼻子一痒,打了个震天响的喷嚏,就在这时,东侧的天台门打开了。
一道人影出现在了那里。
裴兰顿停下踱步,双手紧握栏杆,屏住了呼吸。
是曼宁。
夜色深浓,他看不清对方的面容,但那一笔劲拔而锋利的身姿,除了曼宁,再也不可能有第二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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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章 | 冤家路窄
曼宁径直向哨塔走来,途中一条及腰高的栏杆挡了路,他手一撑,风衣衣角轻巧翻飞,一点儿边也没沾就跃过了它。
等走近了,裴兰顿才借着月色,第一次看清了曼宁私下的模样。
意外的温软。
白天,曼宁永远穿着一成不变的教官制服,平肩直背,棱角分明,像一枚不肯弯折的人形立牌。到了晚上,他套了件轻暖的绒线毛衣,奶白色,款式很宽松,扎人的尖刺被织物层层裹住,流露出一种罕见的柔软来。
柔软得仿佛……偷偷上去抱个满怀,最多也只丢半条命。
很诱人。
裴兰顿几乎要蠢蠢欲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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Omega天生畏寒,即便是曼宁,入了秋,也没法像裴兰顿一样随便罩件短袖就敢跑哨塔上吹一夜西北风。裴兰顿琢磨着,下回他应该随身带一条围巾,起风了就给曼宁披一披,免得着了凉。
这个念头一冒出来,他立刻被自己无语到了。
以曼宁深不见底的单兵生存实力,哪天他俩一起被打包丢进荒野自生自灭,死的那个一定不是曼宁Alpha对Omega与生俱来的保护欲,果然是个不可理喻的拧巴玩意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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推开天台门的第一秒,曼宁就注意到了裴兰顿。
那么显眼的一个大高个儿在栏杆边晃悠,想视而不见都难。
但曼宁并不是冤家路窄会让道的性格,何况哨塔还是他的主场。他泰然上前,走近了一收脚步,确认过塔顶访客正是他猜想的那个人,就照常攀上了竖梯。
曼宁一上来,裴兰顿的耳朵立刻红透了。
太香了。
香得近乎诡谲,盛放的水栀子抵在鼻尖上,都不如这呛人的浓烈。
下午在教室,几十种Alpha信息素一锅乱炖,雪松香混迹其中,闻着还不算太鲜明。眼下就他们两个人,纯净的Omega信息素直扑鼻腔,裴兰顿被撩得大脑宕机,血液堪比急雨后的千尺瀑布,喧腾着往下腹冲去。
他经历了可能是人生中最快的一次勃起。
裴兰顿慌了,匆忙躲远了几步,侧过身,唯恐曼宁注意到他裤裆处的异状。
不对。
有哪里不对。
今晚,曼宁究竟是怎么安然无恙抵达这里的?他对自身的状况难道没有一点儿概念吗?一路上那么多Alpha擦肩而过,他又没穿教官制服,难道就没遇上哪一个不长眼的,把持不住,冲动之下妄图对他做点什么?
两个月前还不是这样的。
裴兰顿可以肯定,初遇当晚,曼宁的信息素比现在淡得多,淡到那一缕作为线索的雪松香差点就从记忆中溜走了。换做今天,曼宁连偷袭都不可能成功近身十米之内,他蒙住眼睛,单靠闻,也能闻出人在哪儿。
裴兰顿不相信是自己的主观感知力出了偏差,因为偏差再大,也抵消不了Alpha的生理反应。
是曼宁。
曼宁有什么地方和两个月前不一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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