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兰顿心一横,拿定了主意:
喝。
他这段时间为情所困,在曼宁的迷宫里来回鬼打墙,憋得喘不过气,难得出来散一天心,再不干点儿违反校纪的事放纵一把,就太对不起这野狗撒欢一样的年纪了。
“走吧,进去整点儿薯条。”
裴兰顿长腿一迈,带头推开了门。
-
第20章 | 当众凡尔赛者,死
门铃轻晃。
四人结伴踏进了酒吧。
这地方不大,一条长吧台,十来组卡座,灯光柔和,气氛舒懒。门边竖着两根码头淘汰下来的旧木桩,桩顶立着一对木雕海鸥,摆成了梗图样式,脑袋上还自带对话泡泡,连天花板和墙壁上的装饰品也是海鸥羽毛编织的。
客人不少,接近满座,谈笑声和背景音乐交织出了一种松弛的热闹。
吧台边正巧空了四把相邻的高脚椅,裴兰顿他们刚落座,四张印有双鹰纹章的酒单就丝滑地飞到了面前圣希维尔乖宝宝专用酒单。
“保证不被抓。”
调酒师朝他们一眨眼。
酒吧老板福至心灵,非常上道,给军校生们量身定制了一份低度数酒单,每一杯的酒精含量都算得一清二楚,保管他们既能喝个尽兴,又不至于烂醉如泥。
-
几杯麦芽黑啤下肚,裴兰顿酒意微醺,涌上来一股强烈的倾诉欲,随口抱怨了一嘴,说自己运气不佳,开学都这么久了,格斗课居然一次也没分进过曼宁组。
啪!
芬奇应声掰断了一根薯条。
“运、气、不、佳?!”他双眼瞪得滚圆,那个“不”字拖得就跟战地单兵口粮的保质期一样长。
切菲妮抄起一把金属餐刀,刃光寒气逼人:“禁止当众凡尔赛啊。”
“我哪有?”
裴兰顿伸出一根手指,将餐刀慢慢压了下去。
手一松,餐刀“啪”地弹回了眼前。
裴兰顿:“……”
“打得过别人,又不用被曼宁打,这种泼天富贵,你不要给我呗!”芬奇嫉妒得冒馊气,“裴兰顿,原来你才是本班的天选之子,早知道我给麻雀上什么供啊,供你算了。”
说着就从自己的下酒碟里拣出一粒榛果、一粒花生和一粒瓜子,丢进了裴兰顿的碟子里。
“随一个。”
格里夫也丢来一把供品。
但他忘了跟裴兰顿之间还隔了个切菲妮,手一抖,七零八落地洒了切菲妮一碟子。切菲妮立刻拿尾指嫌弃地掸了掸,抄起碟子,一股脑儿倒给了裴兰顿。
望着堆积成山的零食,裴兰顿一时语塞。
“裴裴啊。”
芬奇端着酒杯凑了过来,搭着他的肩诉苦:“我跟你说,曼宁组真不是人待的,你没来过,不了解这种折磨。他领先文森特起码一千个段位,还不放水。你看,文森特抡人都是花拳绣腿假把式,摆个pose就完了,摔到地上还软绵绵的曼宁那可是真摔啊!”
切菲妮想起了什么,笑道:“其实我一直以为教室内侧的地垫比外侧的要硬,所以摔起来才更疼,直到上节课跟着曼宁换了一次边。”
“你懂我!”
芬奇险些淌泪。
切菲妮拣了一粒鹰嘴豆丢进嘴里:“有时候我真的很困惑,上课而已,有必要那么狠吗?”
“我明白了,这就是他说的战地临场感!”芬奇一拍桌子,作大彻大悟状,“只要你相信未来遇到的任何一个敌人都不可能比曼宁更凶残,你就会无所畏惧。”
“体验派是吧?”切菲妮道。
“体验派兼脱敏治疗。”格里夫补充。
切菲